顾乔只知道那孩子夭折了，并且这件事对许师母打击很大，才会成为她老年痴呆症的一个诱因，但是具体细节，她并不清楚。
今天听许师傅说起，她也感到有些好奇。
“师傅，小师妹姐的事儿，跟马戏团有什么关系？”
顾乔放下手里的筷子，朝师母的方向看了一眼。
师母已经完全不记得囡囡不在的事儿了，她把顾乔就当成囡囡，所以根本没有那种失去女儿的痛苦困扰她。
刚刚顾乔塞给她一块瘦肉，此时，就算顾乔提起囡囡，她也没什么反应，她正聚精会神的啃着那块沾满瘦肉的骨头。
许师傅没有回应顾乔的问题，而是从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出来。
他把妻子滴在胸前的油污擦拭干净，然后又给师母倒了一杯温茶水，细心的嘱咐道：“阿云，把水喝了再啃，要不然一会儿又觉得腻得慌了！”
师母很乖的将茶水接过来，喝了一小口，朝许师傅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许航也放下了筷子，看着父母恩爱情深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如果妹妹还活着，他们一家四口该是多么幸福……
“囡囡6岁那年，妈妈带她去看了一场马戏表演！”许航淡淡的开口，他看了一眼顾乔，想到她来许家这么多年，还真没有了解过她所替代的那个人。
“听说是从国外请来的马戏团，所以看表演的人很多，因为武馆里的一个学徒的父亲跟马戏团的老板很熟，所以给妈妈和囡囡准备的票在最前面的vip专区里……”
顾乔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那天表演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节目单里有一项是训狮，训虎，这个马戏团已经在很多城市巡演过，技术和水平应该是很成熟了，可是，偏偏在那天就出事了……”许师傅将师母推到了一边，接过话说道，“不知道什么原因，本来很温顺的两只野兽，突然从舞台上跳下来，冲着最前排的VIP专区就冲了过来。”
顾乔听到这里，不由得捂紧了嘴巴。
她想到那个场景都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更不要提当时在场的师母和囡囡。
“那……那囡囡受伤了吗？”
顾乔的声音有点抖，她并不知道这个细节，现在许家人说出来了，她就进一步试探的问了一句。
“囡囡有先天性心脏病！”
许师傅陷入沉默，许航接过话来说道，“受伤的是另外一对母女！”
这时，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辰星抬起头，他推了推鼻梁上快要滑下来的金边眼镜，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许航。
“当时场景很血腥，那个母亲为了护住她自己的孩子，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囡囡和我母亲就在她们旁边，所以囡囡目睹了那个可怕的场景！
之前，她好像还跟那个受伤的小女孩玩了一会，所以看到小女孩的母亲受伤，场面血腥混乱……”
“她回来后就大病一场，每天都在噩梦中惊醒，高烧不止，整个人就像中了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