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顾乔说的，事到如今，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两位老人互视一眼，奶奶的眼角湿润着，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开口：“沫沫，你的确不是姚倩生的孩子，她的孩子死了！
你爸爸把她领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七八个月了，姚倩一见你就很喜欢，并且发誓，会对你好一辈子。
你爸爸一看她还算真心，就跟她结婚，婚后，我们乔家待她也是不薄的，可是后来，她怎么对你的……”
“人心啊，真是难测啊！”
说着，奶奶抹了一把眼角，不禁伤感起来，“你爸爸这么好的人，为什么遇到的两个女人，都是这样负心的人?”
“我亲生母亲，她为什么要走?”
这是顾乔最关心的问题。
对于那个她素未谋面的女人，如果说她有什么感情，她自己都不信，但是那个人涉及到爸爸心底的一个秘密，他应该是爱那个女人的，要不然姚倩也不会嫉妒得发狂，甚至在爸爸对她那么好的情况下，依旧觉得爸爸对她的爱是有折扣的。
乔奶奶看了老头子一眼，乔爷爷叹了口气，轻轻的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乔奶奶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开口：“那女人，是你爸爸捡回来的！”
顾乔：???
“你二爷爷不是喜欢探险吗？”
顾乔点点头，二爷爷的确是个出色的民间探险家。
“那一年，你父亲跟着你二爷爷去察雅山那边去探险，在一个废弃的古镇里，捡到一个女人，当时她穿着很华丽的衣服，不过因为剐蹭，已经有些破烂，你二爷爷怀疑，她是谁家离家出走的小姐，或者是被什么人绑架到那个地方的富商人家的女子……”
“他们本打算救醒她，就送她回市区，但是那女人醒了以后，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到深山老林里去了！”
顾乔听了，只感觉背后脊柱发凉，她困惑的口吻，“你是说，我母亲她失忆了？”
“应该是这样的！”
乔奶奶将暖手炉塞进乔爷爷的手里，又给他掖了掖被子。
12月的凉城，夜晚还是挺冷的，顾乔也缩了缩身体，奶奶看她冷的小模样，也塞给她一个暖手炉，“沫沫，你还是没什么火力，哎，也不怪你，你才18岁，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又给人……”
她的后半句没有说完，眼睛瞟向卧床的乔老爷子，顿时收了声。
不知道是不是顾乔的错觉，她感觉爷爷奶奶，好像要隐瞒她什么事儿。
乔奶奶怕顾乔追问，又把话题绕到那个失忆的女人身上。
“你父亲带她回了七星镇，对外只说是你二爷爷收养的一个女儿！”
顾乔对这个说法，也有所了解，现在一些老一辈在世的人，知道这件事的，还认为顾乔有个姑姑。
“我们以为她修养一阵，就会想起来她的家室和身世，再送她回去，没想到，你父亲跟她相处一阵以后，两个人偷偷恋爱了，并且那女人对你父亲很依恋，几乎寸步不离……”
那个时候，乔褚煕是远近闻名的才子，年纪轻轻就挂了教授头衔，模样也是英俊，顾乔能想象得到，一个失忆的落魄小姐，看到父亲那样的男人时，会是怎样的心动和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