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医生和其他几名医生商议完善了手术方案后，定下手术时间就在三天后。
霍昭得知手术时间后，在手术之前找到赵医生，询问容珏的具体情况，以及手术成功的几率。
“手术的成功率比较高。我们会竭尽全力做到最好，至于剩下的，就只有交给上天决定。看上天忍不忍心，愿不愿意还容少一双健康的腿。”
全程赵医生都说得十分中肯。只是这个答案，并不是霍昭期待的。
从赵医生那边出来，霍昭正好遇到来找赵医生的沐小染。
不仅霍昭担心容珏的手术，沐小染也担心。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医院找赵医生，会遇见也是早就注定。
“霍昭，你也是来找赵医生的吗？今天没有去公司？”
“我跟赵医生谈了一下表哥的手术，赵医生说手术成功几率很高。”
遇都遇到了，反正霍昭已经找赵医生谈过，沐小染跟霍昭了解也一样。
何况沐小染听说最近霍昭工作十分拼，天天加班，连以前他不喜欢的饭局，为了谈生意都全部参加。现在都遇到了，她想趁机劝霍昭好好休息一下。
这根本就不是霍昭的风格。霍昭的生活态度是恣意的，他不喜欢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工作上。沐小染就是再迟钝，也发现了最近这段时间霍昭的反常。
两个人就在医院楼下的小花园找了张长椅坐下。
刚刚坐下，霍昭就先开口。
“赵医生说，手术成功的话，只能说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但能不能重新站起来，还是要看术后恢复，以及康复训练的情况。”
实际上，为了避免打击到沐小染，霍昭转述给沐小染的话并不完全。
赵医生最后的结论是，容珏最后能不能站起来，他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换言之就是，他只能尽最大的努力保证容珏手术成功，但最后结果是好是坏，并不是人为能够控制的，只能听从上天的安排。
“我知道想要重新站起来，这个过程很漫长，我已经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了。对于我而言，在那场车祸中，他能够安然活下来已经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沐小染目光悠远，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她脸上，显得她肌肤莹白，好似白到发光。
没有亲历过的人不会懂，亲眼看到自己爱的人差点儿被死神夺走，那种恐惧让她浑身的骨头都冷到发痛。
当温热的血一点点从他的身体中流出，渐渐变冷干涸。沐小染意识到，她已经走在失去容珏的边缘，那个时候，她脑海中一片混沌，心脏被撕扯成碎片。
和那种痛比起来，现在的境况已经称得上美好。至少现在，容珏没有失去性命的危险。
霍昭没有错过沐小染声音中，对于容珏那深沉的爱意。
这两个人，哪怕中间隔了无数的误会和伤害，哪怕有六年的空白。当再一次遇到的时候，还是如同两块极性相反的磁铁，忍不住本能靠近贴在一起。
“小染，如果他以后，真的站不起来了，你也会陪在他身边，对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霍昭脸上带着笑。他是懂沐小染的，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清楚，可他还是忍不住要最后确定一遍。
“我不会离开他的，哪怕他始终无法站起来，我都会陪他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