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快,前一刻所有人都以为潘挚会指着赵恒说出逾矩的话,谁知潘挚悲痛交加,昏厥在地。
一场惊动全国的火灾在清晨时被扑灭,这一次伤亡惨重,不仅如此,赵恒登基以来所入税赋及粮仓,澶渊之盟后的休养生息得以充盈的国库,在这一夜烧成了灰烬。
赵恒直到第二日才知,一夜之间,国家没钱了,若是此刻敌国蠢蠢欲动,举兵来犯,他甚至连军资都出不起。
“查!查!究竟是谁,谁放的火!”
赵恒的愤怒也是群臣的愤怒,不到半日的功夫,罪魁祸首揪出,竟然是荣王府的一个侍女放的一把火。
荣王府管教不严,这个侍女赌博欠债,监守自盗,手伸向荣王府金库,为了不让人发现,竟一把火烧了金库想来个死无对证,岂知酿成大祸。
赵元俨方解禁不久,这一次又因管教不严之罪,再次被幽闭,他还来不及负荆请罪向他的三哥哭求,荣王已被降为端王,节度使头衔也被剥去。
大内一团乱麻,承庆郡主欲进宫都被拦了下来。
等到查清楚所有的事情,下旨降罪时,王相公一力恳求不要牵扯无辜,事情到了这一步苛政已于事无补。
赵恒忍耐再忍耐,唯有将那个无知的女人下令斩断双腿,凌迟处死,悬于城门示众三日,这是赵恒自登基以来做的唯一一件狠辣的事情,也是唯一一件让人大快人心却也十分痛心的事。
潘挚醒来时,就见赵恒坐在窗沿看书,潘挚侧过身,薄被盖头,让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赵恒发现动静,抬起头来,他思忖片刻后道:“你与娪儿感情很好。”
潘挚沉默着,眼泪不禁落下,许久后她才道:“明明该是同病相怜,我竟是同情她。”
赵恒道:“娪儿没死,只是还须静养。”
潘挚瞪圆了眼,坐起身来,不可置信的望着赵恒:“你没骗我?”
赵恒眼神平静无波,他道:“你在延庆殿休养,寻常人也进不得来与你说,韩氏放火之事今日才处理完毕,我今日才得了空闲回延庆殿告知你。”
“我要见她。”
“大内有御医,她如今在正阳宫安歇,皇后身边有人照料妥当,你也受了惊,御医说你也需要静养。”
潘挚张嘴还想再求,忽然瞥见门外的刘娥,朝她轻轻摇头,潘挚眼眶都红了,她抓起被子盖到自己身上,重新躺回去,被子盖头。
赵恒摇摇头,内侍小声通传皇后来了,赵恒走出内殿,只听刘娥向他回禀内宫损失以及后续料理的事宜。
这一次损失实为惨重,修复重建还有安抚宫人家眷着实要花上大把银子,要紧的是粮仓也被烧了,各地增了税又要提前交粮。
赵恒道:“丽华。”
刘娥的话被打断,她道:“陛下有何安排?”
“这些事你都处理得很好,就这么办吧。”
“那陛下要说什么?”
赵恒望了看内殿紧闭的门,说道:“我想好了,尽管三娘恨我,我与她也是夫妻,我们并没有和离,她也没有死,文书自当是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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