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卿酒抬起脑袋，泪眼朦胧地望着墨霈衍。
沉默了片刻，她才道：“你是个坏人？”
墨霈衍垂眸对上她的眼，他薄唇微抿，说：“或许算不上是个好人。”
“所以呢？往后你会伤害我、欺骗我，然后抛弃我吗？”
墨霈衍眉心蹙了蹙，往后？
他不会！
所以他严肃地摇头，冲她笑道：“不会！我会一直保护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这一生，我只会牵你的手，陪你老、陪你死。”
乔卿酒心头一滞，他的眼眸太过认真，让她有些心疼。
情不自禁滑落的泪水被她一把抹去。
她同样笑道：“所以你不是个好人又怎样？你至少对我好啊！况且我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就算你会伤害我、会骗我也没关系！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承担！无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我选择了你，就不会变！”
墨霈衍神色幽深地望着她，最后也没能说出内心的话。
他不回答，乔卿酒就静静的等待着，她沾满泪水和鲜血的下巴，在他面前尤为显眼。
心头叹了口气，墨霈衍终究说道：“若是你不后悔，那便离开吧！不管离开之后会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永远紧紧握着。”
乔卿酒破涕为笑：“好！墨羽，我们回家，回家休息，我让云儿帮你看看你的伤——”
“不能回去。”墨霈衍打断她，伸手抚着她的发丝，安慰道：“我刚回到王府，还有事要做，我来此处是想要偷偷看你一眼就离去的，现在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再不离开会引起怀疑。”
“卿卿，你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午时，我在西上殿外等你。”
“西上殿外？”乔卿酒有些懵，西上殿并不在他划定的安全范围内。
墨霈衍笑着点头，“明日王府有事，侍卫我会设法调开，你带着丫环从禅院去西上殿，我在西上殿等你，届时咱们趁乱离开。”
王府这铜墙铁壁，硬闯肯定是不行的！
但若是趁乱离开，乔卿酒觉得还是可行的！
当即就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明日午时我便和云儿到西上殿，墨羽，你一定要好好的！离开狗王府，我们就去找大夫治伤，你要撑下去啊！”
墨霈衍不禁轻笑一声，他伸手抓着她的发髻，道：“放心，这点伤无大碍！”
“但是乔卿酒，你要记得你今夜说的话！不会后悔，也不准放开我的手，懂吗？”
严肃的眼神让得乔卿酒愣了一下，她只说不会后悔，但没说不会放手啊！
这往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啊！
可这会儿，她是不可能实话实说的！
当即猛点头，“嗯！”
墨霈衍笑了，纵然体内痛苦开始蔓延，他还是强压着，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口，才道：“回去吧！我看着你回去。”
“那你呢？”
“还有事务要处理，快去吧！明日就能见了！以后……”
他担心她是舍不得分开，便强调着：“你我日日夜夜都会在一起。”
乔卿酒抿了抿唇，看着他多日不见就变得沧桑的脸，最后还是压着内心的担忧，转身先离开了。
只是走了几步，她又跑了回来，踮起脚尖在他满是血迹的唇上啄了一口。
“墨羽，明日见。明日后，你我日日夜夜在一起。”
说罢，终究是老脸一红，转身就跑了！
墨霈衍没有应声，只是看到她消失在转角的身影后，嘴角的笑容突然僵硬，身子缓缓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