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丝毫不慌张，而是抬起下巴，把纤长白~嫩的脖颈完全暴露出来，像是有着胜券在握的自信。
她说：“久闻战神蚩尤最是重情重义，小妖之生死本如草芥，但手足之安危，犹重于泰山。今日草芥之于泰山，孰轻孰重，战神大人，自当别有分寸吧。”
“我不是什么蚩尤，你记错了，我是墨舒。”我收回刀，这一次，是她赢了，我更在乎Jason一些，我端起那杯液体，一饮而尽，她满意地站起来，脖子上的伤口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突然有种怎么也杀不死她的错觉，也突然有种明白为何花界能独当一面的错觉。
我希望那都是错觉。
“云不羡和七鸢勾结，为步芷雁续命，用的就是Jason的三魂七魄。”张桔梗说这些话的时候尤为轻描淡写，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
这件事我心中本就猜了个大概，但真~相如今摆在我面前，我却又怎么都不愿意去相信了。
“这件事，她知道吗？”如果阿芷知道，那她还会允许云不羡这么去做吗？一命换一命，阿芷怎么……下得去手？
可张桔梗含笑点了点头。
对啊，她的眼睛都是翠湿那里换来的，以眼换眼，以命换命，她想活下去她有这个权力，那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七鸢这样，她也这样。刚刚她提出立马把Jason送去精神病院，是想让Jason慢慢地在精神病院死去吧。一个人孤独地和一群疯子在一起，不疯也会疯。
我站起来，噬月黑刀回到我的身体里。张桔梗见我收手也站起来，问道：“你这就走了吗？”我点点头，“你不想知道我是什么目的吗？”我摇摇头。她可能也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有些多余，抬手把结界收回来。
我打开※房门，刚准备走上去，回头见她已经拉黑了灯，像是突然灭了一轮白晃晃的月亮，我想起来什么，低头问她：“桔梗，你相信这世界上又地狱吗？”
她走上来，轻轻拉住我的袖子，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我的神，我相信。”
一※夜无眠。
早上Jason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他的手机里这几天都在震来震去，我用他的指纹打开，本想帮他回复一下消息，想了想不太好，又锁了屏，扔到一边充上电。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但是如果醒来看见手机满格，应该会很开心吧。
奶油依旧惊魂未定地缩在我怀里，去哪都不离开我。凡是它在的时候，知母永远不会出现，缩在花盆里连声都不出。奶油好像对那盆花很感兴趣，时不时地往那个方向看，看一会儿就闭上眼睛，安详地像是要睡着了一样。
“大人，该入定了。”张桔梗走过来把我怀里的奶油抱走，奶油挣扎着冲我叫，一声一声越发凄惨，我有些不忍，但入定讲究的就是聚精会神全神贯注，稍有一丁点的惊扰都容易致使人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