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刀从身上滑过，冰凉的触感后是火辣辣的疼痛。
小梅甚至能听到皮脂分离的声音，她想昏过去，但被注射了特殊药剂的身体却逼着她不得不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被放大的疼痛让心脏的频率快得几乎要爆炸。
“疼吗？”褚思忍淡淡说着，目光锁定一旁屏幕上的数据，“好像还没有到极限？”
“异能者的身体素质的确和普通人类不一样啊。”
一旁的实验人员打了个冷颤，在心中发誓若是有朝一日落到褚思忍手里，他一定第一时间结果了自己。
小梅全身的关节都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弯曲，大滴大滴的汗水从毛孔中被挤出，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哀嚎。
“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她的牙关不住打颤，好半天才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知道你认识李笑笑，她很奇怪，竟然能进化出清除病毒的异能。”褚思忍停下手术刀的动作，露出深思表情，“从进化角度而言，这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事，不知道又是哪个基因突变了。”
自言自语了一通后，他才继续问道：“直觉告诉我，她的身上还有更多秘密，或许你应该知道这一切。”
汗水把小梅的头发彻底打湿，在褚思忍停下动作后，她身上的疼痛感却并未停止，反倒越发剧烈，但她的理智却无比清醒。
李笑笑？
那个可笑的圣母？小梅脑海中回忆起女人的模样，天然长着一张招人信任的脸，明明是末日却怀着菩萨心肠，第一次见面就想带着普通人一起逃命，最后却被人推入火坑。
如果不是楚然，她恐怕当场就死了。
明明是她最厌恶的伪善嘴脸，可偏偏也同样是这个人，愿意被宁临凡那个变态每天抽血，就为了换取她不被当成试验品。
李笑笑伤痕累累的模样再度浮现在眼前，她也想问问那个女人，她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用自己的命去换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真的值得吗？
真是个傻×，小梅唇畔浮现一丝不屑的笑容。
“看来你想清楚了？”
褚思忍居高临下，将小梅的表情尽收眼底。
“我、当然、知道。”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小梅的笑容越发不屑，“李笑笑，脑子有病！”
说完这句话后，她便再也不愿意吐出任何一个字。
这个世上只为自己考虑的正常人太多，可这样脑子有病的人实在太少。
大概是被传染了，这次就当她的脑子也出了故障吧。
真的……好疼啊……
看着小梅渐渐合上的眼，褚思忍突觉不对，立刻跑出实验室，厉声道：“关闭舱门！”
饶是实验室的门在刹那间被关闭，爆炸的余波竟然还是震得所有人双耳发麻，用末日前最先进合金制造出的实验舱门硬生生被炸出裂纹，褚思忍受创最严重，硬生生吐了口血，如果不是他见机不对果断逃离，现在恐怕会把命都留在里面。
“博士，您没事吧。”警卫立刻递上一条洁白的毛巾，瞳孔深处却藏着幸灾乐祸的情绪。
褚思忍冷冷接过毛巾，擦干净唇角的血沫。
是他失算了。
他明明承诺只要对方说出一切，就放她离开，并且提供足量的能量核，没想到这个异能者竟然会用自爆的方式结束这一切。
“把里面收拾干净。”褚思忍直起身，若无其事地朝外走去，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没有挫败，也没有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