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许教授。”
来访人的声音很甜蜜。
许艳生没有回头，他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他感觉身后的探访者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人，可以轻易消灭他。
拥有这样的认知，许艳生的内心却充满了喜悦的情绪。
这里的日子太难熬了，纵然是会将他的性命带走的死神，许艳生也不可能将人赶出去。
“你是我儿子的女朋友。”许艳生背对着叱云叶，肯定地说道。
“嗯。”
身后的人点点头。
许艳生回过头来，集中意识，努力地去观察她，也许是因为看着窗外的艳阳太长时间，许艳生感觉自己眼花了，只看得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你可曾尝试过一直从这扇窗户眺望外面的风景，岁岁年年，一直看到死为止。”那个轮廓的主人用甜美的声音说道。
“我对俯瞰风景感到厌烦和憎恶。”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许艳生开始咳嗽了起来，他太长时间没有开口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活着？”叱云叶低笑道。
许艳生无法止住自己的恶寒，身体仿佛筛糠一般颤抖着，他自言自语道：“那如同走钢丝一般的日子，让我对死亡充满了恐惧，但是，在直面这些恐惧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活着的真实，同时，比起求生，我更加焦急地等待死亡。”
“自己想要死去，却带走了那么多无辜孩子的性命，你真是……”叱云叶声音冰冷，“差劲透了啊……”
“我并不后悔，我把那些孩子带走，不过是想要他们做我的旅伴。”许艳生激动地大叫。“我如今还残存着，单纯并且重要的东西，只有死亡……”
“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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