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冰离去，李家诸人，皆自退回，不曾有大动作。
“眼看着风起，眼看着风落，何时是变局。”
中州诸多地方，有潜藏的目光在盯着一切，有人寝食难安，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在揣摩李家此次行动之深意。
但白冰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他真就是来看看的。
“竟然是赵昊。”
他颇觉意外，确信了这不太可能是“她”的计划，不过也意识到了更多事情。
“她”不是万能的。
既为规则，便要遵守规则之本分。
即要尊重人的意志，要容纳意外与偶然。
至于“污染收束”的问题，他现在反倒不着急。
这本来就是一件极难的事情，当初解决朱雀族的污染源头，他可是打入了敌人内部，以族人的身份去参拜秋山寺，又简简单单死了两次，加上一些运气成分，大概算是给镇住了。
换作外人又不一样，中州的人只要不是傻子，都不可能接受他上门查水表，对了，连道门这傻子都不行...
“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这个方法也行不通，把他们都杀了也改变不了污染源头，而且他真的很不喜欢杀人，这总会唤起他一些不好的回忆。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想换换方法。
……
“赵昊啊，你跟这冰仙，呸，那厮，是不是很熟？”天山族掌门周清问。
赵昊余气还未消，一听，顿时横眉冷竖，脸色冰寒。
“我说了我...”
“我晓得我晓得，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是清白的。”
周清打了个哈哈，见赵昊这才消了气，心想这孩子当真如所说，只要提他跟那白冰有什么关系，他就急了。
难怪被那么多人误会。
但他周清不一样。
他眼光毒辣，一看就知道这赵昊是那种热血青年，内心耿直，或许是因为什么误会，才急于自证清白，反倒越抹越黑。
他是绝对相信，这赵昊是那白冰的敌人，不带半分假的。
毕竟换个聪明点的，早投靠过去了。
这人，靠得住。
周清措辞半晌，徐徐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可知道那白冰的过去？
他是如何成长，又是如何成为域外邪魔，成就飞升之位的？
你且说一说，事出无常必有异，或许其中就有破局之法。”
“我不知。”
赵昊平澹说。
周清感慨，“我们现在守着正道唯一的光，想要拨乱反正，就必须联手，忍辱负重，共对大敌。
我虽年老，热血尚在，但如李家这般，希望通过教化，洗白身份，我正道之后人在耳渲目染之下，难保三观扭曲。
我们这代人要是死了，我们所固守的正道之光，怕是...
唉，也罢，大道独行，老夫只管问心无愧好了，剩下的交给天意！”
赵昊听了，微有动容，他担心天山族再做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便沉吟半晌，说：
“其实从我认识他的时候起，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常，哦对了，就是吊儿郎当的。
然后有一些怪异的地方就是，他总是喜欢搞事情，搞破坏，比如阻止别人修行，破坏别人道果的这种，他最喜欢做了。
后来就不清楚了，我早走出大陆，征战四方，接触不多。”
他缓缓皱眉，想起这些年的经历。
到处闯秘境，杀四方之敌，斩各族天骄，探八方之秘。
一梦千古，曾去过仙古纪元，与真龙一族论道，见过域外邪魔之战，精彩如史诗。
随便一两件事，都可以写本书。
这些记忆都是宝藏，他只要一回忆，便觉精神力嘎嘎地升，自发悟道，内心愈发通明坚定。
可他又有些疑惑，总觉得这些记忆有些模湖，有种不真实感，怀疑这是闭关太久了。
“破坏？道果？”
周清蹙眉，深思。
“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赵昊问。
周清徐徐说道：“你觉得，邪修寿命短这个问题，他们解决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