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怕的假设从此深埋于陆晨玄的心底。
陆晨玄将思绪拉回，问道：“那有没有办法对付这个魂尸，世间万物皆有相生相克之理，就算魂尸不死不灭，那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对手。”
“当然有。”雷元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就说了出来，他叹了口气，“只是能够斩灭魂尸的方法几乎不可能实现。”
“那是一种超越天人之上的力量，即便是三千年前，在这八座被云霄神主融入自身大道的仙域中也没有孕育出一道。”
“它叫什么名字！”陆晨玄激动了起来。
“那是属于更高序列仙域的力量，名为【界之力！】”
雷元似乎有些灰心丧志：“自从云霄神主与上界那些巨头势力订立规矩以来，凡是拥有【界之力】的强者就必须飞升上界，低序列仙域绝不容许存在，否则定会招致灭顶之灾。”
陆晨玄咬了咬牙齿：“这个意思就是说，这具魂尸在低序列仙域基本是无敌的存在。”
心间突然萌生出一种恐惧感，就在刚才，这么可怕的东西很有可能一直在自己的周围徘徊。
银目鱼痕没有捕捉到任何的危险信号，这种魂尸已经超过了常理的认知。
陆晨玄平复了一下心情：“照您所说，这具魂尸应该是出现了很大的差错，即便是这种情况下，雾尘女都用了出来，就是为了杀您，前辈们的爱情真让人叹为观止。”
雷元也没有心思和陆晨玄犟嘴，只是叹了口气：“当年我与她的感情非常复杂，与你这连小女娃脸红心跳都看不出的愣头小子没的说，说了你也不懂。”
陆晨玄瘪了瘪嘴：“这话说的，您不说我怎么知道。”
雷元问道：“你每次牵起别的女孩子的手，心中会不会有异样的感觉，就像是心脏漏了一拍那样。”
虽然已经扯到了题外话，但是陆晨玄还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心脏漏拍的感受，这种奇特感受他好像从未有过。
陆晨玄摇了摇头，这一刻，忽地，心脏抽动了一下，少年的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心口。
这种感觉是......痛！
无缘无故怎么会心痛。
“难道是因为说起了这个话题？”陆晨玄的双眸有些迷茫了。
短暂的心痛之后，竟然有无尽的空虚伴随而来，脑海中突然诞生了一种颓靡的感觉，好似活在世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留恋。
要杀上青天的豪言壮志，要为母救父，誓报血海深仇的存世执念，似乎都不重要了。
因为，心缺失了一块，最重要的一块。
缺失了这一块，人生没了任何意义，生与死有何区别，或者生不如死，字面意义上的生不如死。
“陆晨玄！”
忽然，一道雷霆暴喝在陆晨玄的脑海中炸响。
陆晨玄虎躯一震，这道雷霆震散了双眸中的混沌，恢复了清明。
“我......我刚才是怎么了？”
雷元震惊道：“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心魔！”
陆晨玄更是大为震惊：“心魔，这是何物。”
“在天人境界中，必须渡过天人五难才能得证更高的大道，而其中最恐怖的，让无数天骄一生之功毁于一旦的便是心魔难。”
“每个人在证道的过程中，不知要经历多少生死，其中与亲人天人相隔，目睹挚友为自己挡刀而惨死，诸如此类，都会成为心中不可磨灭的悲恸，而成为心魔，谴责自己当时为什么实力太弱，为什么性格懦弱等等。”
雷元郑重开口道：“刚才，你见到了什么？”
陆晨玄的脑海中一团浆糊，自己才几岁，身上背着最大的大山莫过于救回父亲，可是刚才那种感觉，他想去死，想抛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