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换了一身洁净的红裙，戾气消了不少。
看着陆晨玄的眼神躲躲闪闪，她的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还接受不了，当初连自己一鞭都接不住的小屁孩，现在自己换了棍，居然还打不过他了。
也就三个月，就如同过了三十年那般漫长。
在吕芳的授意下，红缨取了三柱香低着头闷闷不乐地走到少年跟前：“拿着。”
陆晨玄抿了抿嘴，也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只能先接过香烛。
红缨默默退到一旁。
陆晨玄有些错愕，问道：“掌律，这是要做什么？”
吕芳一脸肃穆：“问心。”
陆晨玄皱起眉头：“这是何故？”
吕芳没再说话，而是由刑律堂大弟子李爽解释。
“黑渊在外人看来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这里泥沙俱下，对于那些三流四流的势力基本不在乎自己吸纳的人是什么样的，只是一味地扩张，这时候，二流甚至一流的势力就要从中干扰，让这些飞速扩张的三四流势力相互制衡。”
说到这里，就解开了陆晨玄心底深埋的那个谜团。
那一日，冬雪小队与飞灵的残余部众进攻山寨，以秦雪莲为首的冬雪小队没有在第一时间以强大的姿态碾压图灵宫的人，而是等待着飞灵的残余部众死得差不多才出手。
所以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其一可以试探自己的真正实力或者扯出背后之人，其二则是削弱飞灵和图灵宫的实力。
陆晨玄咂了咂嘴，很难想象苏红梅、素霓这样的人居然面不改色地做这些事情。
李爽继续说着：“对于三龙五蟒而言，这个格局是坚决不能被打破等我，龙氏是个意外，三龙五蟒的弟子都必须身家弟子干净，我们不是乌合之众，是有着真正宗门底蕴的宗门！”
“过了雷祖的问心关，你就算是木妖的弟子。”
陆晨玄问道：“怎么算过，怎么算不过。”
“规则很简单，给雷祖上三炷香，若是雷祖鉴明你的真心纯粹，心思无邪，则会降下一道雷霆为你淬炼精神。”
“那若是不过呢？”陆晨玄反问道。
李爽错愕了瞬，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
能够引入木妖的人都是千挑万选过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招收新弟子了，至少李爽从未见过不过雷祖问心关的弟子。
“若是不过，则会承受三道神雷，三道神雷还不死，则破例收入木妖，木妖建立刑律堂、供奉雷祖以来，共有七名不过，皆陨落在雷祖的神雷之下。”
陆晨玄内心一颤，这玩意居然会死人。
他忍不住地问道：“这和当初兵主说的不一样啊，我是飞灵的特使，怎么现在要入木妖了，这是兵主的意思？”
虽然知晓吕芳能做到这一步，肯定是苏忘初的授意，但是陆晨玄还是要假装问一下，走一下流程，好确定自己的现状。
吕芳道：“兵主是这么和我说的，木妖于你有大恩，秘界这种东西你把握不住，所以还是得靠着木妖的大山。”
陆晨玄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了，虽然自己原来就身怀天一道悬丹这样的至宝，但是木妖还是散养，是因为天一道悬丹不能给木妖带来直接的收益，而秘界就不同。
能够让木妖的整体实力大幅度提升，这一点非常重要。
“本来就承了木妖这么大的恩情，它们来索取也是应该的。”陆晨玄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