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四蹭的站起身，似乎早就料到了，走进厨房之后梗着脖子，等着乔诺脱了鞋抽他。
反正，肉已经吃了，挨打就挨打，只要不打死他，他有的是法子报仇。
老师教过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什么报仇，十年不晚。
等他长大了，把所有欺负他的人，通通踩在脚下。
乔诺站在灶台边，招手示意他走到自己跟前。
“过来。”
乔四走过去，眼睛四下乱瞟，看到乔诺手里没有打人的火柴棍，只有一双筷子，以为乔诺要用筷子敲他的头，想到被弹脑瓜崩的恐惧回忆，下意识捂住头。
“你躲什么？”
乔诺只是把筷子给他递过去，结果看到那小子一副害怕挨打的模样，想来以前在家也没少被打过。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是好动叛逆的时期，上房揭瓦，下河摸鱼，根本管不住。
乔诺压根没想管。
“尝尝。”只当他是小白鼠，试验自己的新菜。
乔四警惕的看着乔诺递到眼前的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端出来一碗金黄油灿的肉块来，香味直往鼻子里窜。
这是什么好吃的？
以前没见过！
“干嘛？”
“不敢吃啊？怕我毒死你？”乔诺看乔四不信任的小眼神，故意激他。
半大少年最容易热血上头，听不得别人说一个“怕”字。
“谁不敢了？我还能怕你？”乔四说着，也不用筷子，捏起一块炸猪排塞进嘴里，胡乱一嚼咽下去，后知后觉尝出点味儿来，好吃的差点咬到舌头。
乔四眼巴巴的看着乔诺手里的碗，眼睛黏在肉块上，心里计算着抢走的可能性。
“还想吃啊？”
乔四点头，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拿，乔诺躲开。
“不劳而获可耻，想要什么要自己靠劳动换取。”乔诺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明天帮我去除草，集满一筐，我明天再做炸猪排。”
乔四没想到乔诺没打他，明天还有的吃？
“好！”不就一筐草嘛，简单。
这时候，单纯的少年，还不知道“草”，分很多种。
乔四眼巴巴的瞅着碗里剩下的猪排，不舍得走。
今天吃到的肉，比之前一年加起来的都好吃，他还想吃。
“行，你从现在开始一个小时内不说话，我再给你吃一块。”乔诺开出条件。
乔四想都没想，答应下来，仔细的挑了最大的一块拿走。
他很守信用，吃着肉不说话，不理会两个弟弟的询问，一溜烟跑到门口躲起来，打算剩下半块，还能分给两个弟弟吃。
紧接着乔五被叫进厨房，没一会传出他响亮的哭声。
“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打死我也不知道。”乔五梗着脖子捂着头，喊的口号气震山河。
乔诺气笑了，这小子演戏演的一把好手。
不过是弹他一个脑瓜崩，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是自己再弹一个，他能嚎的让全村人听到了吧。
“行了行了，不是你就是乔六，我揍他去。”乔诺推乔五离开，作势要去找乔六。
乔五拦着门不走，眼一闭咬着牙，“你就当是我吧。”
乔六偷了一碗肉分给他吃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弟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