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尘在他身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迟瑛轻轻喘了口气，身上的伤口很疼，后面的厮杀声渐渐停歇，他已经知道了结局。
程世安在一旁看着两人，神色复杂。
“你在犹豫什么？”盛如尘神色微微沉了下来。
温如玉举起雪月剑，盯着迟瑛的眼睛。
迟瑛忽然闭上了眼，温如玉咬着牙，把剑刺入迟瑛的心脏。
温热的鲜血顺着剑身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温如玉额头沁出冷汗，握着剑的手发抖，把剑抽了出来。
迟瑛双膝一软摔在地上，茫然地低头捂着心口。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
耳边的喧嚣慢慢散去，迟瑛眼前已经模糊得看不清有什么东西。
刺鼻的血腥气他也闻不到了，身子一松就躺了下来。
看着迟瑛慢慢死去，温如玉心中五味杂陈，盛如尘过来拍了拍温如玉的肩膀。
“你做得很好。”
温如玉没有应声，他并不觉得自己做得很好，迟瑛本不该有如此结局？
若是他能在迟瑛被欺辱时帮衬一二，没有那么听温家的指示做事，说不准也不会看到迟瑛变成如今的模样。
但是可惜，没有如果。
“温师兄。”程世安过来握住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十分冰凉。
“我没事。”温如玉深吸了一口气，扭过头，“我真的没事。”
程世安目光担忧地看着他。
温如玉看向盛如尘，“师尊，迟瑛固然罪恶滔天，但是徒儿还是想为他讨一口薄棺安葬了。”
盛如尘瞥了他一眼，还是说：“准了。”
只不过是个顺手的事情，温如玉若是想做，那便去做就行了。
迟瑛前世的最后，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坟茔，后世留下的记载，无一例外都是对他所作所为的谩骂，嫌少有人去了解他曾经过得是什么日子。
后人只知道迟瑛是个无恶不作到弑父的魔尊。
迟瑛从梦境中缓缓苏醒，后背起了一层冷汗，他侧眸，看到了身边熟睡的江枝。
江枝似乎被他的动作吵醒了，微微睁开眼睛。
“怎么了？”江枝支起身子问他。
“我没事，就是做了噩梦。”迟瑛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江枝忍不住笑他，“你都多大了还做噩梦？”
迟瑛也忍不住跟着笑，“你说得对，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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