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燃眼睛是红的。
他胸口像是被撕裂一个大洞。
里面的冷风呼啦啦往那处灌。
真疼啊！
身体的疼痛哪里比得过心里的疼痛。
万分之一都不到。
“你打了人，难道不应该道歉么？”
林燃垂下眼睑。
秦桑咄咄逼人地问：“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道不道歉？”
林燃说：“如果我不到钱呢？”
秦桑笑了声：“那我只能替你道歉了！”
她说的很轻松，可却让林燃听到里面的撇清关系成分。
秦桑幽幽看他两眼，转身走向莱助理。
“对……”她正对莱助理立定，刚要弯下腰，话没说完，就被人猛地一个拽拉，瞬间被挡在了男性高大健美的身后。
林燃的拳头能听到攥紧的声音。
他弯下腰，嗓音冷冽低沉：“对不起！”
那艰涩的嗓音仿若在魔刀子：“我不该揍你！”
林燃的眼圈猩红，红的滴血。
里面像豢养一头隐忍勃发的野兽。
正在酝酿着杀意。
莱助理莫名后退一步：“没，没关系！”
林燃故作吊儿郎当的样子：“歉也道了，我可以走了吗？”
秦桑张了张嘴，刚要说话，男人的脸就在面前放大。
那双桃花眼里流转出的目光，让她心悸。
透着一股悲凉的意味儿。
秦桑喉咙堵着，林燃握住她的双手冰凉而绷紧。
“小桑桑，你是第一个让我低头的人！”
他笑，苦涩而埋怨。
不甚明了。
“我……”
“嘘！”林燃的长手指摩挲她的唇瓣：“我不怪你，毕竟……也只有你了！”
只有你才能让那个高傲的大明星林燃，伏低做小。
他折断自己桀骜的傲骨。
以此来换她的心安。
秦桑胸口一闷。
下意识想去抓他松开的手。
林燃后退一步：“我有事儿，就不送你了！”
话落，转身，大步离去。
秦桑捏起拳头，唇瓣被咬的发白。
办公室的人逐渐消失了。
变得万籁俱静。
她还在入定般回想林燃那话的意思。
一个同事实在看不下去。
走了过来解释。
“秦秘书，其实……这次的事情不能只怪林大明星一个人。”
“是因为……”那同时张望四周，这才小心翼翼道：“莱助理开你跟褚总的玩笑，他为你出头，这才跟莱助理大打出手！”
秦桑如当头棒喝：“你说什么？”
“是真的，林燃是为了守住你的清誉！虽然他打架是不对，但……毕竟也是为了彰显绅士风度。”
那同事立刻变成花痴：“不过，大明星打架维护女同志的时候好酷，你不知道他当时一拳过去，让莱助理毫无反抗……哎，你去哪儿呢？我还没说完呢！”
秦桑已经听不进去，她连假都没请，直接飞奔向电梯口。
可惜，电梯刚合上，无奈，秦桑只能不加思考地去跑楼梯。
差点撞到的同事指了指她：“秦秘书这是怎么了？”
“说不定又被大总裁叫走出差，行了，还想被扣年终奖呢？少八卦多做事儿。”
整整36层楼，秦桑跑了好久。
她一口气跑下去，差点窒息。
随便在公司下面拦了个车，坐上车，才听到司机问了好几遍去哪儿。
秦桑一时脑壳短路。
去哪儿？
她这才惊醒，还不知道去哪儿找人。
林燃想起自己还留着经纪人的电话。
打了个过去。
不曾想被经纪人发了一顿恼骚和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