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素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王衍沉重的呼吸声。他呼出的气息带着潮热，急切而隐忍，就像一个点燃了引线的爆竹，随时都可能爆炸一样，透出一种莫名危险又让人有些激动的情绪。
“小莲蓉，说呀，你要怎么惩罚我？”王衍的声音非常轻柔，轻柔得妖媚、轻柔得酥软、轻柔地就像羽毛轻轻扫过敏感的肌肤，让人浑身发麻。
东方素下意识地想要往后躲，却像是中了定身咒，根本无法动弹。由于王衍凑得太近，她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变成斗鸡眼了！王衍的面庞占据了她所有的视线，她从来没觉得他的皮肤那么细腻，更没有发觉他的睫毛那么浓密纤长。
这种放大，填满的不仅是她的眼睛，更是她的整个心灵。
“我、我……”东方素感觉喉咙仿佛被灼烧了一般，吐出一个字都非常艰难，声音中还带着一丝莫名的沙哑。
王衍犹如梦呓一般地轻哼了一声，瞳孔渐渐放大，极具挑逗地轻挑了一下眉毛。他偏头将嘴唇凑到了东方素的唇边，惊得东方素连大气儿也不敢出，心中又羞又急又有点儿小期待，身体因为紧张不自觉地轻微颤抖起来。
预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王衍嘴角咧向一旁，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又带着几分顽皮，轻声调笑道：“别怕，在你想好怎么惩罚我之前，我……不会做你不想我做的事情。”
一面说着，一面松开了紧紧揽住东方素后背的手。像一只笃定猎物不会逃走的大喵，悄无声息地从东方素的面前后退。
东方素虽然松了一口气，可是心里却又有种莫名的失落。难道自己是希望他做点儿什么？一想到这里，东方素又不禁羞得双颊绯红。
王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东方素，心中却也是一阵阵地紧张。表面上的他显得镇定自若，内心的他早已如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了，拍着胸口不断地说着：好险！好险！差点儿就把持不住了！好不容易才让她接受了我，要是唐突了她，再把她吓跑了，那可怎么是好！
这可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简直可以用无所适从来形容。
见东方素红着脸低着头，半晌不说话，王衍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生气了？”
东方素连忙摇了摇头，轻轻拨弄着棋子并不答话。
这下王衍心里可着了慌：早知道她会这样，就不逗她了。想王衍何时如此费心哄过一名女子？见东方素如此，真是心头猫抓一般，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逗她开心，却又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是不是下棋闷了？要不咱们出去走走？”王衍陪着小心地问道。
东方素依旧摇头，过了好一阵，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她抬头看向王衍，莞尔一笑，说道：“这盘棋不管谁输了，就可以让对方做一件事！”
“真的？什么事都可以吗？”王衍顿时双目放光。
“嗯……当然不能是杀人放火有悖法度、道德之事。”东方素连忙说道。
“这个没问题，不过，你可不要反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有了这个赌约，王衍立马振作精神，兴高采烈地拿起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