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穆轻云正在生产。
“王爷,云儿一向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火光上,苏沉渊站在原地犹豫不决,而知晓情况的漠北王没有开口,其他人也没有开口。
最后是穆父开了口。
不管怎么说,穆轻云都是她的孩子,捧在手心疼的女儿,可比起前方战事紧急,他也只好顾着前方,因为军人的天职就是保护百姓。
苏沉渊低垂着眼眸,火光下,他神色难辨,让人猜测不住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挂啦”一声,身着重盔甲的苏沉渊跪在漠北王跟前,露出苍白的面容来。
“义父,您从前教导孩儿要把天下大义,百姓生死放在第一位,这么多年来,孩儿一直丙村着这念头不断向前践行着,可现在……”
“孩儿无法在家国大义面前舍下云儿于不顾,失去的权势财富可以在夺回来的……但失去云儿,孩儿恐怕也无法苟活于世……请义父恕孩儿不孝,等这件事过后,孩儿自会向义父告罪。”
从苏沉渊停在原地不动的时候,漠北王就已经猜到他的抉择,所以此刻并无太大的情绪,只轻轻将他搀扶起身叹气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您还是那样的身份,殿下只管放心去,前方就由我穆老兄顶着,不会有事的。”
“多谢义父,多谢岳父。”
告辞完漠北王和穆侯爷,苏沉渊再也顾不上其他,翻身上马快速朝漠北王府赶去。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无能也罢,这个世界上,他只有穆轻云,权势地位不过是身在之物,唯独刻进他骨血里的只有穆轻云和她腹中的孩子。
所以在没有确定他们母子平安无事之前,他无法顾忌太多,也无法全身心投入进前方的战事中。
“啊!”
撕裂的惨叫声响彻在漠北王府上空,守在门外着急得团团转的苏柏除了求神告祖之外,也只能干着急着,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这时,苏沉渊满身风尘仆仆的冲进来。
苏柏瞪大眼睛迎了上去。
“主子,你怎么来了?”
苏沉渊顾不上回答他,一手把他推开,一边大步向屋内走去,一边克制不住气慌乱的询问道。
“云儿……怎么样?”
“进去好一会儿,孩子还没出来,产婆进去了,全漠北的大夫都在外候着的,主子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啊!”
穆轻云的惨叫再次冲了出来。
“云儿!”
这下,苏沉渊再也无法控制,直接推门进入。
“啊!将军,这里是妇人生产的地方,您不能……不能进入的……”
正忙得满头大汗的稳婆看到冲进来的苏沉渊,咋咋呼呼刚一开口,就被他冰冷的眼神吓住,不敢在乱说话。
玲珑赶紧推了推稳婆,吩咐道:“没你的事,做好你的事就行,要是夫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受死吧,但倘若夫人和孩子平安无事,王爷一定会重重赏赐你的,所以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在玲珑的告诫下后,稳婆不在管其他的事,专心帮穆轻云接产起来。
痛!
撕心裂肺的痛!
像是要将下体撕裂一般!
穆轻云绝望的呻吟,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不断滑落,整个身子浸在汗水中,像泡在水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