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媛郡主开口唤道。
“我在，凝媛……我在。”
穆轻云慌忙答应道。
凝媛郡主却伸手抓住她颤抖着处理伤口的手，努力扯动嘴角，露出一抹淡笑来。
“穆姐姐，别折腾了……我不行了，不用浪费药了……”
“胡说，你没有事……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凝媛郡主刚一张嘴，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口中溢出。
“……穆……穆姐姐，别忙活了，听我……听我说，这是我的结局……我罪恶滔天，早就应该万劫不复的……能在……能在死之前见你一面，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已经是……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了……”
“真的……我真的很高兴能见你最后一面……”
“别说话了……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说过会带你平安无事的离开，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已经流不出任何眼泪的穆轻云此刻双瞳泛红，整个处在崩溃边缘，却努力克制冷静。
苍白到泛青的手剧烈颤抖不已，努力处理着凝媛郡主的伤口。
听闻这话，凝媛郡主缓缓滑落两行清泪，和下巴处的鲜血融合在一起，再也无法分清血和泪。
她奋力抓住穆轻云不带一丝温度的手，紧紧抓住不放松。
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交代着。
“穆姐姐……我好怕，我杀了那么多人……他们都死在我手里，我好害怕……那么多血……都在我的手里……无论我怎么洗都洗不干净……我不想杀他们的……真的，我真的不想的……”
晶莹的泪水里带着猩红一滴一滴落在凝媛郡主脸上，和她脸上的血污融合一体。
穆轻云嘴一张一合，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而凝媛郡主似乎有所感悟，大口大口的鲜血再次流出，泪水伴随而下，满眼悲凉不舍，嘴一张一合艰难的说着。
“穆……穆姐姐，我不想和你分开……等我走……走后，你把我的化成灰，取一点带在身上好……好不好？这样……这样我就永远在你身边……再也不分开……”
紧握的手缓缓松开，覆在穆轻云手背上的温热慢慢消失，然后跌落在身侧的血水里，溅起一片涟漪。
凝媛郡主双眼已经合上，整个人已没有任何气息。
此刻的穆轻云无法再开口，只有刺目的红充斥眼眶里久久散步去。
她抱着凝媛郡主僵硬在血海里，双目失神眺望着某处，血泪顺着脸颊缓缓落下。
苏柏和属下控制住孔嬷嬷的下属后，急迫冲到穆轻云身边，看到她的状态后，两人瞬间惊慌失措起来。
“小姐！”
“夫人！”
穆轻云没有看他们，而是微微张开泛着青白的双唇缓缓吩咐着。
“把孔嬷嬷给我大卸八块，然后将这里一把火烧干净。”
苏柏和下属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立刻回道：“是，属下等遵命！”
将燕青玦和他娘安葬后，穆轻云带着凝媛郡主的骨灰离开了燕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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