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要杀了苏沉渊，就能完全获得那个人的信任，就能寻得机会报仇雪恨。
可现在，到了这一步，她心软了，面对曾经心动过的人，她没办法在继续下去了。
“宋姑娘，你的事，主子已经知道了，只要你愿意，愿意放下过往一切，主子会护你一生一世，并且会帮你报仇雪恨……”
“不用了。”
宋芊芊干净利落打断苏柏的好意，不带一丝考虑。
这辈子已经这样了，她不想在把自己仅剩的自尊给踩在地上。
尤其是面对苏沉渊。
“宋姑娘……”
苏柏有些着急，说实话，比起穆轻云，他更希望主子留下宋芊芊而不是穆轻云。
至少宋芊芊曾经救过主子，而穆轻云，只会让主子不断为她妥协忍让。
“苏柏，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就让我离开吧，至少还能留下一点体面。”
做错了事，在厚颜无耻的待下去，只会越来越难堪，还不如爽快离开。
至少，体面还能剩一些。
见她心意已决，苏柏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只好带着几分不舍承诺道。
“宋姑娘，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不管你以后有什么样的打算，但凡你需要的地方，我苏柏定会义不容辞出现。”
宋芊芊看了看苏柏，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眼眶紧跟着湿润起来。
至少还有人真心对待自己。
“谢谢你，苏柏。”
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说“谢谢”最真心的一次。
说着，宋芊芊转身离开。
而屋内，睡梦中的穆轻云仿佛得到了安抚，不在不安，慢慢沉睡下来，满脸的汗水也跟着消沉了下去，苏沉渊爱怜的将她鬓边的乱发扒向两旁，手指下意识的触摸着她的鼻尖。
苏柏往里看了看，赶紧收回视线，起身把门关上，然后离开。
宋芊芊离开相府后，漫无目的在大街上晃悠着，此刻的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
夜幕降临，街上的灯火慢慢亮堂起来，明明身处热闹街市。
她却觉得满心辜负。
这世上真心对待她的家人已经离开，再也没有人待她好。
复仇的事变得虚无缥缈，潜伏到苏沉渊的事一旦败露，她已无活下去的机会。
那人一向心狠手辣惯了，怎么会容忍她任务失败还活着呢？
失魂落魄的宋芊芊没有目的走在大街上，尽管今日未曾施粉黛，可天生丽质，本就耀眼的容貌吸引大街上的人不住围观。
甚至几个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泼皮满嘴浑话跟在她身后。
而这一切，宋芊芊都充耳不闻，此刻的她沉浸在绝望里，脑海里想的都是怎么了结自己。
她走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走到人烟稀少的胡同里，而周围，一片漆黑。
对此，她没有丝毫的害怕，继续朝前走去。
只是，刚踏出几句，一个黑影突然出现眼前，紧接着，猥琐不堪，难听不已的话语响起。
“美人，怎么冷着脸啊！不开心啊，来！我们让你开心。”
“我们让你开心！”
“保证你快活不已！”
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让宋芊芊变了脸色，虽然她出生在青楼，但作为当家花魁，她从未让男人碰过自己，最多就是陪着他们谈天说地。
而那些得不到她的男人更是把她捧得高高的，别说污言秽语，重话都不曾有过。
再加上身后那人护着，除了名声不大好，还没有沦落到被人用如此不堪话语侮辱对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