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瀛第一次见到皓月就是它大杀四方的巨蟒形象，印象中对它灵兽的身份很是刻骨，所以第一时间听见樊襄的猜测，差点脱口喷出一句无稽之谈。
可转念想了想它化为人形时妖冶的模样，又有些不确定了。
姜树顿了顿，脸上划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绯红，之后清清喉咙压着声音：“林老板推测有这个可能，我就不懂了，嘿嘿嘿……”
樊襄嘬了嘬牙花子，对于皓月的现状顿时有了几分同情。
被自己盯上许久的食物盯上了，这个心理转换恐怕不容易。
“你再说说，那天他们到底怎么遇上的。”
姜树又说了自己看见的经过，确实不多：“不过事后林老板去问过，当天晚上，皓月应该是在世子房里呆了一宿。京都府吏的侄子霍旻牍作陪的，好像他以为皓月是花楼里的姑娘，又不畏惧大发脾气的世子，就让她进去伺候了。谁料到第二天一开门，就被突然冲进来的樊继道带走了人。原以为贺兰明事后会与樊继道有个后续，京都公子圈里为了这事还好一阵议论，结果却是异乎寻常的平静。”
樊襄能感觉到，这小孩儿说话时总在个别字眼上稍作停顿，尽量避免一些露骨的描述。但是好在，她基本听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事情还扯上了世子？
樊襄继续问道：“那么说，世子也看上皓月了？”
这银蛇果然手段了得啊，一下子就迷住了两个高官显贵的后生。
姜树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他不假思索道：“世子肯定是中意老大您的啊，您不知道，他回京听了您与北仓王爷的传闻，又知道全国都在通缉您，当场大发雷霆，把颁令官都打了！”
樊襄猛地听见这么一段标榜自己魅力的说辞，顿时脸色一滞，眼角竟然下意识的去瞥了瞥北帝瀛的反应。
“那天是府吏那个侄子霍旻牍硬拖着他去花楼的，进门的时候就已经醉得不成人样，进去的姑娘全被打出来了。最后，应该是看皓月抗揍，这才留下了吧。”
一股寒意从旁边渗过来，樊襄几乎已经不敢再往帝瀛那边看了，她给姜树打眼色，可是周围太暗，他又说得起劲儿，根本没注意到。
“皓月应该是觉得世子醉死了，以他作掩护探访花楼比较方便。最后没找到花儿，正打算趁早上没人的时候离开，没想到撞见了……”
“嘘……”樊襄听见又有人来了，慌忙示意大家安静。
大晚上的，私宅里竟这么热闹。
这次的人是从前院进来的，呼呼啦啦，听动静来了不少，惊动的婆子又一次合衣起身。
“这，这些是……”看见眼前的东西，婆子醒了。
“明早开始装扮吧，我要纳妾。”
樊襄心里划过一长串呵呵呵呵呵……
“少爷还没娶妻，您这么做，会不会引得老爷不悦啊。”婆子轻声劝道。
樊继道冷笑：“父亲一门心思惦记为大哥说合国公家的小小姐，哪里顾得上我这点小事儿。”
漪雪？樊襄想起那白净净娇滴滴的小女生，顿时有些替她不忿：樊继业那傻子，心气儿倒是不低！
婆子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
养个外头的，即便是穿金戴银山珍海味，那也都使得。
可若说纳妾，毕竟是要进樊家家门的，这姑娘也不知道来历家事，到时候追究起来，自己这个管事十有八九要跟着遭殃。
“岫园里头，我都说了不算么？”见婆子犹豫，樊继道很是不快。
“不敢不敢，老婆子全凭少爷吩咐。”
樊继道轻声命令道：“明日一早这些东西都走了，你就给我好好收拾一下府邸，要张灯结彩，要喜字楹门。明天阵法就会撤掉，你去给新娘子好好打扮。记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