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挑的凤眼，浓密的睫羽，深黑的瞳孔，恰到好处的眼睑。
若是能扛得住含着的冷意与能将人灵魂都看穿的深邃，她的双眸十分好看。
银灰掠过眸间，钦北御薄薄的唇似果冻般红润。
“造福天下者，人人敬之，何况像秦小姐这般能力非凡，且身份尊贵之人。”
“那依照国师的意思，国师大人纯粹是看在我是秦家嫡女的份上才数次助我？”
从喉间发出个嗯字，他的声线清冷到不带一丝感情，却又极为悦耳。
“秦家世代忠良，所作济世安民，秦小姐作为秦家后人，自是以天下老百姓为己任。”
钦北御淡声道：“本国师能力有限，既然帮助秦小姐便是帮助百姓，那本国师多次出手又如何，不皆是壮行正事？”
严谨肃穆，大公无私。
秦念之见此微扬起了唇角：“外界对国师的传闻，仅仅只是猜测国师的身份，却不知，国师大人其实也是个爱民恤物的好人。”
好人？
隐约含着抹讽刺，很难听出来，可综合钦北御的种种行为，便是个傻子都知晓秦念之是在拐弯抹角的嘲笑。
钦北御微眯着双眼，那道深沉的光芒在开阖之间流转。
秦念之同他一样背着双手，倒有种百岁老人看遍沧桑的感觉。
钦北御见她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声音深了几分。
“秦小姐好像从来不将人放在眼里。”
“我秦念之也确实做不到，遭人算计了还笑脸相迎，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秦念之回眸一笑：“国师总该不会自欺欺人，真把自己的其他目的变成了救世济民吧？”
钦北御转过了身，秦念之抬起了头。
两个同样强势，同样深沉入大海的人相隔几尺对视。
斑斓的阳光撒在他们肩上，隐隐约约透着股能冲散暖光的凉意。
机无灭薄唇紧抿，傅尧眉宇紧皱。
许是气势冲撞太强，他们不由心想，若是他们两人成为敌方，其结果谁输谁赢？最终又是谁站在山巅之上？
钦北御眸中泛寒，秦念之神色自若。
待地面滚烫，树枝摇曳，钦北御眸间一动，随即溅起了层层涟漪。
“秦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应该没有辜负国师大人在暗中派的人吧。”
钦北御指尖微顿，秦念之唇角好似一直都带着抹似讥讽又似愉悦的笑意。
钦北御凉声道：“若非那些监视的人，此刻秦小姐恐怕已经身处漆黑暗狱。”
秦念之扬起头，她站在钦北御身边丝毫不显逊色。
“所以念之前来便是想问问国师的目的，毕竟国师救了念之的命。”
一个人情和一条命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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