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机无灭没丁点不好意思，他就站在原地举着玉瓶。
像是有点担心秦念之训斥亦或者不收，他左手紧握，脸色苍白。
可他显然看错了人，秦念之比他都还要腹黑。
秦念之几步走到他面前便接过了玉瓶，她看不穿表面，却能猜到这凝神草的精华液多么珍贵。
“你倒是有心了。”
“你打败百里烁相当于救了我的命，既是救命之恩，我自是得让你恢复得和往常一样。”
秦念之瞥了眼机无灭像是脚拇指都抓紧了模样，她眉峰高挑：“这件事我会记在心里，你救治百里烁的人情我也会认。”
一码归一码，秦念之为人说到做到。
机无灭看着秦念之好似很轻松的模样，其实他从她方才下达命令时就已经猜测到，其实她那并不宽大的肩膀上，扛着非一般的压力。
或许是因为他也背负着血海深仇，所以在抛开了一切的束缚下，只要静心就能察觉。
“我背后是整个西赵，其危险性远比一个千光一族还要可怕。”
秦念之掀开黑眸对上他的眼，见他眸底一直藏着一抹极深的恨意，她沉默了几秒。
“如今西赵已现世，距离南越和西赵的战争不会远到哪里去。”
简言骇意，机无灭心跳如雷，他形容不了自己此刻的心情。
“那若是因为你的这个决定，让西赵与东临结了盟，两国一起攻打南越呢？”
呵。
秦念之嘴角溢出了抹笑：“一国之君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南越好歹是四国之首，其威力又岂会让他们冒险？”
她也并非嗜血成性的人，如果能不打，她自然不会主动挑衅。
机无灭缄默下来，秦念之抬手拍了拍他肩膀：“世间千变万化，很多事都预料不到，所以你不必过于紧张，你只需记住你想要做的事，与你该做的事即可。”
“那你可会反悔？”
或者像其他人一样，抓住他只是想找到通往西赵的路。
秦念之挺直脊背，她沉声说道：“我秦念之的字典里就从未有过后悔二字，便是做出了错误决定，其任何代价我也会一声不吭的承担。”
机无灭鼻子一酸，心底瞬时涌上的暖意将他整个人都包围在了其中。
仿佛在逃命生涯里找到了一处栖息之地，而这个地方有个神，守卫着每一个幸运的人。
“多谢！”
秦念之掂了掂玉瓶：“忠诚，能力缺一不可。”
“我明白。”
互帮互助，各有用处。
至于那斩不断的感情，还需在往后的生死中建立。
秦念之回到里屋，千光钰一脸冷漠的坐在凳子上。
许是将他们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千光钰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毕竟每一个人都会认为自己独一无二。
秦念之按照机无灭的要求，将玉瓶打开仰头喝掉。
凝神草的精华液滑过喉咙，漫延四肢百骸，不过几秒，秦念之就有种浑身舒爽的感觉。
“你就不怕他下毒害你？”
“倘若什么都猜忌，那活着岂不是很累？”
千光钰想反驳，可又找不到话去说。
秦念之盖上玉瓶，走向了里屋另外一侧的小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