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芷遥那张已经暗无血色的小脸儿瞬间又白了一个度。
云长歆脸色顿时沉下来，伸手再次将她拽起来，让她跪在床铺上。
向芷遥条件反射的往后躲，紧接着就收到云长歆冷冷的一句警告，“你再动一下试试。”
这会儿向芷遥心里想着，用什么方式炸死云长歆，更解气一点。
桌上那碗药云长歆刚端来的时候是冒着热气的，这会儿已经温了。云长歆拿手背碰了碰，觉得没有拿去热的必要，便单手端了药碗，回到床前。
意识到危险的向芷遥已经不打算有任何反抗行为了，伸手去接云长歆手上的药，却被男人错开。抬眸望见云长歆脸上淡薄的冷笑，“想再打翻一次。”
向芷遥深深吸了口气，“冒着被王爷打死的风险，我还没那么大勇气。”
声音的哽咽还没恢复，已经透露出来浓重的敌意。云长歆哼笑一声，空着的手捏住她两侧脸颊，迫使她张开嘴。
汤药灌进嘴里的一瞬间，向芷遥想炸死的人不光是云长歆，还有时彦。
那个挨千刀的无良医师，居然把他灌药的手法，教给云长歆了……
云长歆没有时彦那样照顾病患的意识，一碗药灌下去中间连个停顿都没有。向芷遥体会了一把差点被水噎死的感觉，喝完最后一口，还是有些呛着了，连声咳嗽起来。
云长歆怔了一下，见向芷遥咳了几声停下来，才放心把碗撂在床头柜儿上。只不过向芷遥正头晕目眩，没注意到云长歆细微的表情变化。稍微缓过劲儿时，云长歆已经出去了。
向芷遥以为云长歆目的达到准备滚了，无力的倒回床上，用手摸了摸身后。再次下了云长歆脑子有病的定论，准备等左桐或是幽兰进来，给她拿治跌打损伤的药来。
但很快她意识到，自己低估了云长歆的蛋疼程度。
外头再次传来开门声，进来的却不只有幽兰，还有云长歆。他是带着幽兰进来的，小丫头把手上的托盘放在床头，低着头退了出去。
向芷遥心惊肉跳的扫了一眼，托盘上放着的是粥和小菜。
一只修长的大手伸过去，捏住了那只瓷碗。
向芷遥心里卧槽一声，想着云长歆不会还要喂她喝粥吧。
她想对了，下一刻，云长歆平淡的嗓音响起，“起来。”
向芷遥：“……”
她tm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跟了个靠谱上司还是个脑子被驴踢了的。
向芷遥撑着身体，爬起来跪在床上。坐是不敢坐的，她没有自虐倾向。为了防止云长歆再想出什么花样折腾她，向芷遥刻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吃力虚弱一些。
被一尊冷着脸的雕塑喂饭不是什么愉悦的事情，尤其是那尊雕塑喂饭的速度非常慢，非得用筷子夹了菜放到粥碗里，再舀了粥喂她。
向芷遥配合的吃着，暗自腹诽云长歆是在楚涟儿活着的时候，给别人喂饭的需求没有得到满足。导致云长歆现在到她这里找存在感了。
她目光垂着，让云长歆看不见她眼里的神色。
只不过，以云长歆的眼力，要是看不出来此刻向芷遥心里滔天的怨念，那就见鬼了。
喂完了粥，将碗扔给下人，淡淡的留下一句，“想报复回来，先把你身体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