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安王主任包括谭雅丽许大茂都愣住了。
你一ZB家的大小姐好端端的当什么农民啊？
而且你还有销售员的正式工作呢，这不是扯的吗？
但方平安稍微一想到就明白了——妙！
“王主任，我是认真的。”
“您也知道我的身份，在供销社工作，看似风光，实际上经常受到排挤。”
“而且前段时间大茂和方平安跑去我工作的地方唱歌……”说到了这里，娄晓娥还羞红了脸。
“其它同事闲话那就更多了，而且我们供销社的经理还撺掇我邀请大茂和方平安继续过去唱，说是因为他们，供销社的日销量都上去不少。”
“但这不是难为人嘛。”
“而且那些大学生每天还总问大茂他们来不来……”
“所以我也有想过换个工作环境。”
“你们俩还会唱歌？”王主任睁大了眼睛，没听说过啊，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方平安和许大茂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略懂…略懂…”方平安和许大茂同时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想起那几天的鬼哭狼嚎……多少还是有点尴尬的。
话是这么说的，但实际情况，方平安和王主任脑子一转就想通了。
娄家是ZB家，为了中和成分才找了许大茂做女婿。许家三代贫农，这样就可以淡化娄晓娥的ZB家成分。
那是资本家家庭与工人相结合。
但娄晓娥再来个上山下乡的话，她的个人成分户口页上就变成农民了！你不管她父辈是不是资本家，她上山下乡那就是知青，只要有村子肯接收，长期居住并落户那就是农民，这个没错吧？
那再说起来她跟许大茂可就是农民与工人相结合！
更加安全！
为啥这种方法以前没人干？
以前那可是真要下乡的，你一ZB家的孩子独自在乡下，山高皇帝远，整你没商量，能活着回城就算你祖坟冒青烟了，更不说还是女娃子，所以不可能用这种方法去淡化成分。
但现在，可以在城里下乡啊！
这里有街道办派出所盯着，村子里又都是熟人，家和丈夫也在隔壁，只隔了一堵墙。
白天“下乡”干农活，晚上跨过园子大门就是回城——
太他妈合适了啊！
而且娄晓娥缺定量？缺工作？缺工资？
且不说她丈夫许大茂是轧钢厂的正式工人生活滋润的很，她父亲可是娄半城啊！
一分钱不挣白白养活着都没问题。
但——这不是钻政策空子吗？
王主任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等等——你让我好好捋一捋……”
说是说得通，但这做法……会不会出事儿啊？
可这时娄晓娥又适时的补上了一句：“而这样的话，我销售员的工作也就空出来了……”
王主任的脑子立刻就清醒了！
谁家没个待业青年的亲戚？一抓一大把！为了给他们找工作大人们也是操碎了心，但城里现在完全不招工！
而且王主任上面有人，多少听到了一些风声，58年开始的“大跃进”，由于不切实际的工业指标，大量农村劳动力进入工业部门，造成粮食减产。
上头有反思的苗头，一旦确定下来，那所有的工业指标将会全部回调，从农村来的这些职工必须被大量精简，回到农村，补充农业生产——更不说那些没有工作的街溜子了。
现在是60年末，还有操作的空间，一旦明年这事儿真的落实了……
结果不敢想象。
而娄晓娥说她成了农民，这工作就空了出来……
那可是工位啊！八大员啊！
娄晓娥的潜台词大家都听出来了！
“娄晓娥同志，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