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大哥？”
神秘人身子一颤，似是泛起一股寒意。
这一刻，他有些犹豫，有些胆怯。
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如今还会承认他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纵然对于他来说，融合正邪之力，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却与天道相违背，而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主宰着的，便是天道。
“你敢不敢，与我去问问大哥？”李长生面色冰冷，震声说道。
面对这个骨肉至亲，这一刻，他的情绪，也微微有些失控。
即便是至尊，也不曾让他如此为难！
“我不去！”
沉默良久，神秘人骤然身躯一震，脸上神色刚毅，说道：“在大哥眼中，只有你……才是那个卫道之人……我不是……我不是……”
那三清神像，那兜率宫，那道门之中所有的一切，曾经他都熟悉万分。
而现如今，这一切，像是突然之间，变得陌生而遥远！
原本他以为，李长生已死！这人世之间，唯有他的出现，能带领天下道门，抵御谪仙盟的力量！
可这些，都在顷刻之间，如同泡沫一般，破碎在那阳光里。
他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落寞之意，却是稍纵即逝，喃喃地说着：“他不会站在我这边……不会……你们都认为我错了……都认为我错了……你们不懂我……不懂我……”
神秘人越发显得悲戚，他的周身，黑光与金黄色的光芒，变得明亮几分，似是隐隐约约之中，透露出一丝杀意。
李长生感受到神秘人身上的杀意，冷“哼”一声，说道：“你还想杀兄，证你的魔道不成？”
“轰隆隆……”
话音落下，这一刻，他字字铿锵，苍穹之上，传来雷鸣滚滚之声，如同要将整片山林，完全吞没！
神秘人的眼神之中，透出赤红色的血光，猛然抬起头，看着李长生，说道：“杀！”
他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这一秒，突然想明白了！
他要杀，杀尽一切！
他想要的荣誉，想要的一切，不可能再回来！
只要眼前的这个人依旧存在，他在人世之间，所做下的一切事情，都不可能被磨灭！
他不甘……他不服……
他活下来……不是要重蹈旧辙……
他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而现如今这人世之间，道门已经示微，没有多少人，再能挡得住他。
神秘人脸色狰狞，怒吼一声！
一瞬之间，整座山林之中，犹如万兽齐鸣！
一道道神芒，冲天而起，化作万千星辉，爆发出无匹的杀机，凌厉飞射，贯穿虚空！
整座龙虎山，摇摇晃晃，似是要崩塌一般！
神秘人身形一动，一股威能，发散而出。
“叮”
剑吟之声传出，寒光闪来。
这一刻，李长生整个人的身影，也跟着动起来。
“轰”
一股雄威，化作万千气浪，翻涌而出，一时之间，铺天盖地，横扫四方。
草木山石，遇到这股强大的气浪，皆被化作齑粉！
遥远处，正沉浸在庆祝龙虎山大捷的众人，突然感受到地震山摇！
“这……这……怎么回事？”
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直朝着绚烂光华不断闪射而出的那片山林眺望而去。
“难不成……至尊没死？”
一时之间，湛寂圣者与天婆门众神灵，也似是呆愣住了，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