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回去了，这么晚我妈看不见我是会担心的。”沈碗脸上的神情很轻松，但是瑜星文还是从她眼里看出一点哀伤来，顺从心意地伸出手，瑜星文看着沈碗的眼睛说：“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可是你做的事情都想把我拒之门外。”
“......”沈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迟疑之间眼前温和的男子已经笑了，带着温润的声音里满满都是温柔，“其实我只是想帮助你。”
帮助你。
沈碗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素白的脸上打下一片不浅的阴影，这句话对一个已经溺水的人来说诱惑实在太大。
迟疑了一下，沈碗还是哑着声音说：“我需要一百万。”话刚说完，一阵寒意就从心底漫出，引起一阵战栗。“不用了。”脸色苍白地反口，沈碗慌乱地站起身就想离开。
“等等。”刚刚沈碗几不可闻的声音还是落到了瑜星文的耳朵里，看沈碗起身，及时地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沈碗的胳膊。
沈碗心里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四周，被甩开的瑜星文脸色变了变，最后恢复平静，“碗，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吗？”
夜风穿过窗边白色精致的窗纱吹在沈碗的脸上，带走一点身上的烦躁感，沈碗垂下眼睛看着眼神温柔的瑜星文，晦暗的眼神中情绪不明。
“是这样吗？”沈碗说完以后，瑜星文笑着看着沈碗眼中的失意。
“嗯。”沈碗点点头，避开瑜星文的探究的眼神，语气平淡地说：“我和他始终是在一起三年过，他现在遇到了困难，我不能看着他走投无路。”沈碗当霖没有给瑜星文说实情，他对陆北霖的事情有所了解，但是让沈碗说出自己因为情妇的事情被威胁了，沈碗还是做不到。
瑜星文脸上的笑意更甚，“为什么不和他说呢？”
陆北霖吗？沈碗脸色一白，赶紧摇着头否定，“这件事让他知道了，他会很生气。”
就像上次和瑜星文吃饭的那次。后来沈碗才从郎翰墨那里知道那些照片，从柔和的光中，沈碗低着头和瑜星文很近地靠着，神情愉悦地像是一对亲密的情侣。看着一叠的这样的照片，沈碗的心一点一点地变凉，照片的像素不低，距离也很近。
就这样被人一直在背后注视着，沈碗放下手里的照片，脸上的笑很勉强，对一旁的郎翰墨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额，不谢。”如果沈碗因为陆北霖对她的不信任生气或者哭闹，郎翰墨还有办法，但是沈碗这样平静如水的神情却使他心情更加复杂了，踟蹰了一下，郎翰墨还是没有说出这些照片是陆北霖给她的。
窗纱在灯光中留下一阵恍惚的阴影，带着丝丝的凉意，沈碗极浅淡地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陆北霖帮忙，可能是压根就没有这个可能。
她不是被陆北霖捧在手心里的倪靖蕊，自霖没有理由要陆北霖为她做任何事情。
“对不起。”轻轻地吐出一句，沈碗觉得一定是今天晚上的夜色太温柔，让她所有的防御都不自觉地卸了下来。
“不用对不起。”瑜星文看到沈碗在提及陆北霖时一瞬间的哀伤，担忧的语气掺杂了一丝庆幸，“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你的。”
沈碗点点头，眉头还是没有展开，也不知道把瑜星文的情意听进去没有。
把沈碗送下车，瑜星文十分绅士地站在车前目送她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