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左舒儿总是惊叹,那双手怎么可能演奏出天籁般婉转动听的音乐来?
但她的爱好,随着家庭变故戛然而止。
如雷贯耳的世界级大师谢幕演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左舒儿儿时的热爱被激发出来。
“好啊。”她黑白分明的杏眼里微光闪烁,宛如碎钻晶莹夺目。
“嗯,那再吃一点,你都没怎么吃。”祁天歌抬起腕表瞧一眼时间,朝她微笑道,“晚上七点开始,时间还早,慢慢吃。”
“嗯。”
有机会去听小时候偶像的演奏会,左舒儿将内心的不安,统统抛诸脑后,不顾形象地大口咀嚼起盘中的美食……
祁天歌凝视着她,俊朗的脸上笑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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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太棒了。”左舒儿从宏伟高雅的溪城大剧院走出来时,整个人还处于兴奋状态,兴致勃勃回味着动听的钢琴声。
祁天歌眼噙笑意,视线始终紧紧跟随着她。
左舒儿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眼睛弯弯似一弯月亮。
当然,祁天歌更喜欢她的真实、不做作,这与他接触的那些费尽心思的女人不同。
他今天也度过格外开心的一天,尤其是发现一个他们共同的爱好。
暮色深沉,夜凉如水。
沿路晕黄的路灯灯光,犹如滴在宣纸上晕散开的墨团,一团一团照亮着黑暗。
陡然,一阵冷风吹过,左舒儿浑身一个激灵,上下牙齿咯咯打起颤,不禁抱紧双臂。
她着一条青色呢料长裙,上身套一件藏蓝色双排扣毛呢外套,脚踩褐色高帮靴。
因为去的是高档西餐厅,所以在着装上刻意注重了些。
四周稀稀落落的行人,不少缩着脖子躲在厚厚的羽绒服高领子里,只有她衣着显得格外单薄。
“冷吗?”祁天歌兀自脱下他的灰色长款羊毛外套,轻轻搭在她削薄的肩头。
祁天歌一身潇洒倜傥的大衣外套到她这里,就像小朋友偷穿大人衣服。那件质地精良的长外套,几乎长及她脚腕处。
“别——”她扭身抗拒着,这大夜晚天寒地冻的,他怎么可以?
脱掉外套,他只剩套在白色衬衣外的暗红色毛衫,在这寒气笼罩、草木凝霜的冬夜,光是看着都叫人牙齿打颤。
“披上。”祁天歌难得对她道出命令式语气。
她拗不过他,乖乖拢住他外套的衣领,催促道,“快去车里吧,到车上就暖和了。”口中呵出的白气在橘色柔光里,袅袅飘散。
男人很满意她的顺从,竟一把牵起她的手,慢条斯理地朝停车处走去。
他掌心的温度凉似冰,她没有拒绝他的手。至少,那可以让他暖和点儿。
“送我去医院吧。”左舒儿钻进车里,退下他的外套递给他,同时报出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