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樾道:“那臭小子一见了顾家姑娘,三魂七魄马上就丢了一半,你说他心里有没有意思?”
荀夫人道:“他倒是有眼光,不过…他不是说他已有一位意中人了吗?要不等他回来咱们再去问问,有了准信也才好商议呀。”
荀樾一愣,旋即也想起了这件事,不过他却并不以为意,无所谓道:“那有什么关系,不是说那姑娘失踪了吗?如今是死是活都还得两说。再说了,就算她还活着,难道顾家的姑娘还比她不了?那臭小子只要是没瞎了眼,也自然能想得明白。”
荀夫人的神色忽然黯淡了下去,将茶盏放到桌上,幽幽叹道:“你呀,这爱插手晚辈姻缘的毛病始终都改不了…”
荀樾的身子也猛然一滞,随即缓缓瘫靠到了椅背上,但面上却显露着年轻人才会有的倔强神色,过半晌后才渐渐复归于平静,又深吸了口气后,叹道:“其实这些年来我也常常扪心自省,那些做过的错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我心里留下了深深烙印,可我亏欠黛儿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我也很想很想去弥补她,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如今上苍怜我,让她唯一的骨肉来到了我的身边,我又怎能不把我所能拥有的东西都给他呢?”
荀夫人轻轻啜泣着,等到荀樾讲完,她摇头哽咽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顾家姑娘很好,只要慕荀是真心看上了她,那咱们就想办法为他俩撮合吧。”
荀樾似乎沉浸在了心伤之中,并没把妻子此时的话听入耳中,直到荀夫人又重复了一遍后,方才回过神来,当下颔首应道:“那就等他回来吧,到时候我再去问问他在这件事情上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吧。”
城北山海居
三层阁楼雅间
慕荀本想坚守约定滴酒不沾,但终究没能抵挡住身边三人的怂恿,还是举杯开喝起来。
可这一来却又吓了同席三人一跳,他们都没想到慕荀的酒量居然如此之好,真是大碗筛来大碗喝,小杯敬来小杯回。
如此喝过半个时辰后,童正开始感到有些头晕眼花,说起话来舌头也开始打绊。他挪到慕荀近旁,一把搂住了慕荀脖颈,口齿不清道:“兄逮,老哥我算是佛了,没想到老弟你的酒量竟会如此之好…”说到此处,忽然长长停顿片刻,随后大嘴一张,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出来,直熏得慕荀眉头大皱,猛一侧身就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给甩脱开了。
这一来,童正就顺势倒向了地上,他慌忙伸手去扶,却听一旁的王光继大笑道:“童老板向来自诩百杯不醉,千杯不倒,平日里更是频频嘲讽我们这一帮朋友是小酒量,却没想到今日竟被慕荀贤侄给收拾了!”
何有阑也笑着补充道:“可不是么!贤侄,你是没见识过平日里他那嚣张的嘴脸…”
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正在说着自己的坏话,童正忽然一把推开了慕荀的搀扶,摇晃站起身来,大声喝道:“谁说我不能喝了?恕我直言,在坐的诸位都是…”可还不等把话说完,他忽然白眼一翻,又一头向地上栽去。
慕荀手疾眼快,一把将他抱住,又把他放到了椅子上,这才发现他已醉的不省人事了。
王光继见状,愈发乐不可支,拍桌笑道:“哈哈,我倒要瞧瞧,自今日过后他可还敢再在酒桌之上大放厥词!”
慕荀却皱眉道:“看他这般模样,实在是醉得厉害,要不先把他送回去休息吧?”
何有阑摆手道:“贤侄有所不知,这间酒楼就是他的家,你还能把他往哪里送?放心吧,我这就去唤伙计来带他下楼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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