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澈见她态度绝决,也不好强烈坚持,转而委婉说道:“那等我把师父的遗体处理好后就赶去跟师姐汇合,虽然我的拳脚功夫不济,但我胜在有一膀子力气,腿脚也不慢,到时不管是掠阵还是诱敌,总归会有用我之处!”
苏紫叶似乎不打算理会徐澈,也不等他说完就已提足狂奔,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消失得无隐无踪。
徐澈目送她离去直至不见后,也折返身到了潭边,再度抱起陆远怀的遗体往木屋跑去。
关于尸体防腐的技艺,徐澈在前几个月的学习过程中也有所涉猎,配药制香的手艺自然不在话下,并且木屋里收存的药草也颇为全备,是以他仅花费了一个时辰便制出了防腐所需的药物,之后的一步便是要把调制好的药膏均匀地抹遍遗体全身。
徐澈很快将陆远怀的衣衫尽数褪去,手指沾上了药膏开始涂抹起来。他指尖触摸着陆远怀那冰凉僵硬已无弹性的身体,往日回忆瞬间涌上心头,一时情难自己,又不禁潸然泪下,再次痛哭了一场。
但哭归哭,该做的事他也没敢怠慢,全程流着泪把膏药涂抹完毕,又取了一身新衣裳来为陆远怀穿上,最后一步便是在屋里点燃了“驻颜香”。至此,陆远怀遗体腐坏的时间又得以往后推延了四五日。
做完这一切后,时间已过去了近四个时辰,徐澈只感身心疲惫,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屋中触景伤情,否则会不利于待会儿赶路,于是便对着端坐床上的陆远怀再次叩首,旋即起身推门而出。
此时的屋外早已是朝阳变斜阳,晨光换落霞,天色暗得有些深了,徐澈的肚子也在这个时候“咕咕”叫起。他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便想先去厨房里随便找些食物果腹,可刚一挪步,猛又想起师娘还尚处危险之中,便立马打消了觅食的念头,当下一路小跑着奔向崖壁,路上则顺手扯了几枚无名红果揣进怀里,以备路上食用。
到得熟悉的崖壁前,他驾轻就熟,一路蹬岩而上,待落脚崖顶后,又马不停蹄沿着来时方向奔去,一心只想着尽快追上先行的苏紫叶。
日斜到黄昏,黄昏接黑夜,借着月色又赶了一宿的夜路,挨到天明时分,饶是徐澈内力不弱,也体力也吃不消了,他只觉头重脚轻,体力已近枯竭边缘,身子骨再也经不起如此消耗。他又累又饿,怀里的那几枚红果早已吃完,昏胀的脑袋里就只想着能饱餐一顿,再沉沉睡上一觉。
忽然间,远处的一棵梨树突兀地闯进了他的视野,他大喜过望,整个人顿时就来了精神,托着沉重的脚步急急赶了过去,一手摘下一个啃了起来。
雪梨多汁美味,徐澈吃得口滑畅快,不过一会儿功夫,七个碗口大小的梨子就已落入腹中。有了食物的补充,他的精气神便有了好转,但疲劳的感觉却是不能消除,于是便想先寻个地方休息上一两个时辰,等恢复一些体力后再继续赶路。
其时已入深秋,清晨的树林中满布冰凉寒露,但徐澈也顾不上那么许多,就近选了一颗大树后纵跃上树,倒靠在一杈粗壮树枝上睡了过去,没一会儿功夫便响起了疲累后才会有的雷雷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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