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场面没有发生,也永远不会发生。回应他的,就只是一浪接一浪涌来的潮水声。
他突然跨前一步,闪身到了陆远怀的身前,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抬眼看着身前的师父,却只见师父口眼紧闭,姿容安静祥和,一身衣物也整齐干净,若非面色已寡白如霜,气息全无,徐澈觉不会相信眼前的师父已经死了。
悲痛,撕心裂肺的悲痛,这是徐澈此刻唯一的感受,也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痛苦感受,他不懂如何表诉此刻心中痛楚,只有痛哭,也唯有痛哭。
霎时间,他的悲痛哭嚎之声传遍了深谷里的每一寸角落,无数飞鸟走兽都被他恫人的哭声惊得四散纷逃。
但他这凄凌悲惨的哭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停了下来,因为此刻在他的肩头上,又出现了苏紫叶的那柄刺刀。
苏紫叶红着眼,颤声问道:“是谁干的?”
徐澈缓缓偏头,等与苏紫叶四目相对后,咬牙切齿说道:“我也想知道是谁干的!”
苏紫叶的身子又不禁一颤,虽然此刻徐澈的神形颓靡,言语缓迟,可透过他的眼睛,苏紫叶却从中看到了滔天的怒意与无限的杀气。
徐澈再次伸手将刺刀拨开,随后整理了衣襟,对着陆远怀的遗体重重磕了三个头,说道:“您生前不愿认我为徒,但待我却有师徒之实,所以我在心里一直视您为师,在外也就抖胆妄称您一句师父。此前您曾嘱托我找寻您的妻儿,。此番出行,徒弟幸不辱命,得以先寻见了您的妻子,至于您的儿子,我也定会帮您找到,但在此之前,我会先找到凶手为您报仇!”
他说完这一句,便倾身向前,伸手在陆远怀的遗体上摸索起来。
苏紫叶见状,急忙喝止道:“你要干什么?你别碰先生!”
徐澈猛然转头望向苏紫叶,眼中寒光凌厉,吩咐道:“你到四周去看一看有没有可疑足迹,然后再到木屋里看看可有被翻盗过的痕迹!”
苏紫叶张嘴欲语,却又见徐澈的目光早已移开,也就只好忍住不说,退到四周察看去了。
徐澈在经过仔细察查之后,最终确认了陆远怀之死系属自杀,并且已亡三日有余,若非因他生前为治瘸腿的筋肉萎缩之症而时常服用“保肌舒骨散”之故,这一身皮肉只怕早已开始腐坏。
可有此判断后,徐澈又感惊诧莫名,心中瞬间升腾起了一万个为什么,他实在想不出自己的师父有什么理由要去自戕。
“师父不可能自杀!绝对不可能!谷里一定有人来过!”他喃喃自语道,同时也在不断猜测着陆远怀亡故的各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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