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隔着盖板,但徐澈的话还是清清楚楚地送到了李汐颜的耳里。她却只是轻笑了一声,随即淡淡说道:“不错,我就是要把你俩都摔死!”
徐澈也听得清楚,当下震惊不已,当即揣测起了她的心思,只道她此举还是在报复断臂之仇,于是真诚说道:“先前打断了你的手臂,确是我的不对,可我真不是有心为之啊!并且我也在心里发过誓言的,一定会想尽办法将你的手臂复原如初。”说到此处,话锋一转,又道:“我这一跤也摔得不轻,说来多少也算是让你出了口恶气。当然,我也知道这点小伤并不足以抵偿我的罪过,所以只要你尚有不满意,咱们日后随时再论。不过眼下你得快些下来,竹梯没了,我就在下面接着你。”
李汐颜冷哼了一声,说道:“谁要和你一起待在下面,实话告诉你,下面根本没有什么密道,它只是一个酒窖。哼,我就是要你俩一定死在里面!”
徐澈心头一凛,当下张目四顾,可他正身处在黑暗之中,又怎能看得见除了黑暗之外的其它景象。不过眼下的黑暗却也为他提供了冷静思考的氛围,他隐隐觉得此事必然另有原因,于是大声疾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我打断了你的手臂吗?”
李汐颜道:“没错,这也确实是一个原因,再来便是你那两位姐姐曾得罪过我,眼下细细数来,我可是在她俩身上吃了许多的苦头,你既是她俩的好弟弟,那么她俩犯下的罪过你也有脱不开的干系!当然,还有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陆琰必须死!而他要死得干净利索无有后患,所以也只好让你陪着他一起死,如此方能做到不涉旁人分毫。”
听闻此言,徐澈的一颗心瞬间凉到了谷底,李汐颜的目的是想要让自己硬背上杀害陆琰的黑锅。不过更令他感到心寒的,却还不是背黑锅的问题,而是他信任了这个女人,可到头来得到的,竟然是落得一场欺骗。
这时又听得李汐颜叹道:“其实我能感觉到你是一个好人,只可惜…唉,要怪就怪你的那两位姐姐吧,他们今天可是带你来错了地方呀。”
徐澈喝道:“你是眼瞎了吗?我和她俩哪有一丁点儿相像?你想让我背了黑锅直说便是,又何需找这些虚头巴脑的理由来让自己心安。”
李汐颜被他这句话戳破了心思,顿时语塞。其实她早就知道徐澈和王家姐妹并非亲属关系,毕竟她此前已和王氏姐妹有过许多次交手,对她俩已算是深知根底了。而她之所以还要如此言语,倒也确是推词无疑。
徐澈等了片刻,不听李汐颜有回话,只道她已经走了,当下恨恨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当下摸黑寻到了李汐颜丢下的烛台,随后又到陆琰身上一通摸索,从他腰间摸到了火折,接着点燃了蜡烛,缓缓站起身来。
借着烛光,徐澈终得以见到周遭景象,这里确是一个酒窖无疑,上是圆弧穹顶,往下越来越宽阔,就如一只倒扣着的大海碗,到得底部时,已然大到足够放下十来张八仙桌,而在四周的墙壁下则是整整齐齐码放着体积大小一致的许多酒坛子。他环看了一周,又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因为在这样的一个酒窖里,他居然没有闻到半点酒香,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不过对于这个疑问,他倒也没有去深思细想,毕竟眼下最为紧要的是该思考如何才能逃脱出去。
徐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竹梯,又望了望顶上的出口,心想这断了一截的竹梯就算再竖起来也已搭不到边了,只能弃而不用,转而又想,自酒窖底部距顶部不过两丈远,自己努力施展出轻功想必也能勉强摸得到边,当下便想先试一试。他心随意动,当即矮身将烛台放到一旁,然后气劲下沉至两腿上,可正要蓄力纵身时,脑中忽然泛起了一阵眩晕,顿时感到头轻脚重,紧接着四肢酸软无力,立时就跌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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