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凝眸，回了院子之后，于树下独坐到半夜，思索自己送个什么给了思愁为好。
她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特别的，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去买一个的话，显得不够诚意，做一个的话，如今还没有头绪……
她实在是想不出来，后慢慢的回了屋子躺下，脑子里闪过了思愁带着扶文送的耳坠在自己面前蹦哒的场景。
“一点都不好看……”
她低喃着，缓缓抬起了手，用稀薄灵力幻化出一朵玫瑰在手中把玩，同今日了思愁调戏她的玫瑰长得一模一样。
说来，自己当年被关的房间外，也有玫瑰。
它们在阳光中生长，光影在花瓣中交错，娇艳动人，热烈张扬。
但顾凝眸并不喜欢这花，也不喜欢这味道，一旦花开，香味便会从窗户的空隙里溢进来，温柔的占据满她的病房。
但病房中，都是不美好的记忆，让她不愿意回想。
此刻屋子里的味道依旧是了思愁的味道，淡淡的柑橘蜜桃香，自己在里面住了好几天，味道还是没有散。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反倒还觉得那味道徐徐的包裹住了自己。
顾凝眸在那淡淡的味道中闭眼，手缓缓放了下来，灵力幻化的玫瑰也落地消散。
梦境却不算好。
一会儿是蓝白色的病号，一会是床边的强行束缚带，以及那阴暗潮湿的渗出水的地下室，还有成片的玫瑰花。
顾凝眸看着那些东西，恍惚了一下，伸手想要折下一朵玫瑰，耳畔却传来谈话声。
“院长，这次的血抽的已经够多了……还要继续吗？”
“继续，不就是血吗？养养不就回来了，他们吃住都在里面，抽点血怎么了？要是挣扎的厉害，就再上束缚带。”
“好的，送养人分成那边一切照旧吗？”
“当然，明天还会有一个新孩子过来，准备好保密协议，去吧。”
“好。”
“……”
听到这些话，顾凝眸嗤笑了一声，一直在心中暗示自己，都过去了，都是梦……他们罪有应得。
她当做没有听见，也没有回头去看那些令她作呕的身影，而是专心致志的看着眼前的玫瑰花，想要摘一朵下来。
但刚碰上，耳畔就传来一声嘲讽。
“你怎么配呢？你这般从出生就是下水道的人，哪里配沾染我？放开我。”
顾凝眸看着手心中的玫瑰，听着那声音，直接握住了玫瑰的根茎，任由那棕色的尖刺刺进自己的皮肉里。
是这个小东西在说话吗？
她不曾感觉到疼痛，但是鲜血顺着那根茎开始往下流淌。
“呵？沾染？不……跟我作对的下场是，我会将你折断，将你踩入泥潭，我向来不怕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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