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觉啊。”狄若风只能用手指，沿着殷明觉旳亡魂体轻轻地描绘、抚摸，好像这样就真的能摸到爱徒的身体了。
“傻孩子，你怎么会给我丢脸，我糟老头子这辈子最大的荣耀就是你！”狄若风盯着爱徒虚幻的身体，终是忍不住老泪纵横，失声痛哭起来。
“哈哈哈！”
突然，一阵癫狂的笑意，从深空之上传来。
众人仰头望去，便看见金羽圣灵的亡魂体从乌云中降落，停在了中央塔三层的飞檐翘角上。
与此同时，莫宵也出现在盛凌丰的身旁。
莫宵一看到塔门前的殷明觉，便猜到金羽圣灵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莫宵现身从金羽圣灵口中救下百兽洲的事，早就传到了帝诺和林渐笙他们这些人的耳朵里。但真正见到活着的莫宵，他们仍感到震惊。
但此时不是他们弄清莫宵为何还活着的时刻。
盛凌丰朝莫宵颔首问道：“国师大人，你们怎么过来了？”
莫宵仰望着中央塔上的金羽圣灵，声音不轻不重，却刚好能让每一个驭兽师都听见，他说：“真正的中央塔早就被金羽圣灵毁了，我们面前这座中央塔，不过是金羽圣灵炼制的神品灵器。”
“这座中央塔，它能将我们的信仰转化成灵力，注入金羽圣灵的体内，这也是金羽圣灵的亡魂之所以能不消不灭的原因。我们料的没错，击毁中央塔，我们就能毁灭金羽圣灵的亡魂。不过...”
莫宵朝殷明觉的亡魂望去，眼里露出了些许不忍之色。
他闭上双眼，叹道：“击毁中央塔后，无我帝师的亡魂也将跟着烟消云散。”
无我帝师已经为天下舍身献祭了一次。
是个人，都不会忍心抹杀掉殷明觉的亡魂。
盛凌丰听见这话，表情也变得挣扎起来。
“哈哈哈！”金羽圣灵再次放声大笑，他指着塔门前殷明觉的亡魂体，大笑道：“狄若风，你的徒儿为了天下苍生，已经死过了一次。如今他亡魂尚存，还拥有可以转世轮回的机会。你真的忍心见他被你们再次屠杀一遍吗？”
金羽圣灵癫狂地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可怜的无我帝师啊，你拯救了天下苍生，最后还要被天下苍生背叛。真是可怜啊！”
全体驭兽师在听见金羽圣灵的话后，眼神都变得犹豫起来。
他们都知道金羽圣灵是在故意刺激他们，可他的确说中了每个人的心思。
没有人能狠心再伤害无我帝师一次。
狄若风盯着爱徒虚幻的亡魂体，心思也摇摆起来。
这时，殷明觉自己站了起来。
他目光坦然地盯着盛凌丰和帝诺他们，他说：“别听他放屁！你们真听了他的蛊惑，因为舍不得伤害我，就放过了他，那会让我成为大陆的罪人！”
殷明觉冲盛凌丰淡然一笑，他说：“凌丰兄，别让我成为罪人。”
盛凌丰抚摸着腰间的大刀，怎么都狠不下心来将它拔出来。
可就在这时，一只燃烧着火焰的红色利箭突然从姬临渊的身旁飞射而去。
咻！
那长箭是念力所化，它准确地从殷明觉的灵魂体内穿体而过！
殷明觉的灵魂体受到念力箭的攻击，顿时涣散成无数的烟雾，但很快，它们就再次聚拢到了一起，重新汇聚成殷明觉的模样。但这次，殷明觉的身体看上去更加虚幻了。
显然，那一箭，削弱了殷明觉的灵魂力量。
见状，所有人都愕然地扭头望向了那个射箭的人。
那是虞凰。
虞凰手持傲风长弓，血红色的双眼里，目光无比坚定。
谁都不敢相信，虞凰会是第一个动手伤害殷明觉的人。
殷明觉望着虞凰，目光竟也是一片温柔。
他非常骄傲地笑了，并夸奖虞凰：“凰儿，不愧是我殷明觉的孩子！”
虞凰嘴角瘪了瘪，差点哭了出来。
但她很快又憋住了情绪。
虞凰含泪注视着殷明觉，她突然说：“我不仅仅是驭兽师，还是五级净灵师。父亲，你愿不愿意成为助我突破六级净灵师的亡灵呢？”虞凰笑着，可眼泪却不听话地簌簌落下。
殷明觉连连点头，“好！当然好！”
“那好！”
虞凰收起傲风长弓，召唤出念力球来。
在万众瞩目下，虞凰开始声音哽咽地念叨起净灵咒语来。
在昆仑秘境中帮助昆仑神相师的骸骨净灵掉怨气，虞凰的净灵之力早就达到了五级净灵师的瓶颈。她一直在等一个契机，助她顺利突破六级净灵师。
虞凰的声音在整个极北之地的领土上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