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只剩下一点余光，天空被夜色笼罩，月亮已经在东边露头。
保险一点的话，他可以明天再出发，毕竟狗爷说过，可以维持24小时，只是，方澄心里有点担心，生怕出现什么意外——他现在已经在这条生命上投入了太多，沉没成本太大，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选择了连夜赶回去。
荒凉夜色中，冷风袭人。
踏踏踏……
牛角马的身影从城门口冲出，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
夜里的塞外当然很危险，到处都是觅食的凶兽在游荡，越是远离武仙关，凶兽密集程度就越高，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也越大。
不过牛角马速度飞快，全程丝毫不停歇，倒是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夜里风太大，将方澄吹得嘴都裂开了，只得尽量伏在牛角马的脖子上，如此才稍微好过些。
一直到后半夜，方澄感觉自己的大腿内侧都已经磨破皮了，屁股更是疼得厉害，正咬牙坚持之时，终于远远地看见了白骑山下的军营。
“呼——”
长长松了一口气，方澄稍稍坐直身体，催马绕过军营，一头扎进了白骑山里。
……
夜里找路实在是太过于艰难，方澄在白骑山里转了好几圈，差点再次误入那群刹鸦的领地，惊得一身冷汗。
回到山谷的时候，东方已经微微透露出一丝光芒。
方澄浑身狼狈得不成样子，身上到处都是草叶划出的伤口，衣服也完全打湿了，走路也一瘸一拐的，鞋子还走丢了一只，跟逃难的似的。
“回来了？”
狗爷正在山洞里打盹，抬眼见他一身狼狈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也不知道是在意外他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还是在意外他为了救活一条生命如此尽心尽力。
但见方澄手里空空，身后也空空，又不由皱眉道：“营养液呢？别跟我说你白跑一趟，老子费了那么大功夫……”
话语戛然而止。
两瓶营养液凭空出现在山洞中，方澄一双疲惫的眼睛此时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分明：“怎么换？”
狗爷愣愣地看着这两瓶凭空出现的营养液，脑子一时间有些宕机。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空间技能吗？
为什么我完全没有感觉到空间元素的波动？
狗爷脑子里一团浆糊，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空间元素的知识往眼前的情况套了一边，试图分析眼前的情况，结果却根本无从分析起。
不是，这小子到底怎么做到的？
他抬头看向方澄，眼神中满是不解和震惊，一双冒着魂光的狗眼将方澄从头到脚再到灵魂都扫描了一遍，可还是一无所获。
“狗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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