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箭竹街。
这一片属于老城区，鲜有高楼，大多数房子都是十几二十年前建的，住着低等收入人群。
方澄是蹭着训练馆送货的车回来的，他就住在老城区，箭竹街127号。
一座老得发霉的院子。
原主人低价卖给政府，政府修缮后租给待业的年轻人，房租收得很低，一个月只要三百块钱。
方澄上上个月刚刚搬进来。
在此之前，他一直住的是福利院。
只可惜年满十八后，福利院就不让住了，要不然他还想继续蹭下去。
货车停在街道口，这边路太窄，进不来，两个工作人员将装着小牛角驹的笼子搬下来，在方澄的指挥下费劲巴拉地搬进院子里。
“辛苦了。”
方澄发了根烟。
“没事。”
两人叼着烟，又回车里拿了几袋东西，放在方澄的院子里。
“这是一些兽粮和奶粉，还有一些草籽，都是馆里赠送的，你自己收好。”
说着，其中一人又拿出来一个袋子，递给方澄。
“这是张执事让我交给你的，里面应该有我们训练馆的冥想术，这东西不能外传，丢了会吃官司的，千万收好。”
方澄接过袋子，“多谢。”
“行了，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记得照顾好灵兽，你的下半辈子可能就靠它了。”
“诶，等等。”
“怎么了？”
方澄道：“你们这个工作还招人吗？”
训练馆不用打卡上班，只要定期接受考核即可，自由度非常高，他完全可以身兼数职。
没办法，太缺钱了。
两个工作人员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晃了晃自己的尾巴，上面一段魂骨都没有，道：“我们不是卡徒，大学念的生物灵兽专业，主要工作内容是孵化和管理灵兽，送货只是顺手，你要是来应聘，学历不够……”
方澄有些尴尬。
“好吧，打扰了。”
两人笑笑，也不在意。
送走了工作人员，方澄回头看着院子里的小牛角驹。
一人一马大眼瞪小眼。
方澄的头又开始疼了。
把笼子打开，让它自己先在院子里熟悉环境，方澄回屋收拾出一个房间，稍微布置一番，然后把牛角驹转移进了房间里。
“哞~”
一进房间，牛角驹就开始轻声叫唤。
牛角驹嘛，虽然长得更像马，但这么叫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方澄一看就知道它饿了，这家伙太过挑食，发育明显有些不良，再这样下去，折腾他事小，要是生了什么大病，那才叫完蛋。
但习惯这种东西，不是说变就能变的，得慢慢来。
没办法，自己选的宠兽，哭着也得照顾好。
方澄上网搜了一下青山县的奶牛养殖场，揣上钥匙和钱便出门了。
两个小时后，方澄牵着一头奶牛走了回来。
是真的走回来的，腿都快走断了。
奶牛也累得够呛，到了院子里就躺下了。
这奶牛是方澄租的，500块钱，10天。
为了这家伙，他也是拼了。
租牛业在青山县很发达，主要是新鲜牛奶对于幼年体的灵兽好处很大，稍微有些家底的卡徒都会在刚刚种灵的时候租一头，有的甚至干脆直接买一头。
方澄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干出如此奢侈的事情。
不过也就只能奢侈10天了。
10天之后，必须要缔结灵卡，要不然他就得考虑强行给这家伙改习惯了。
方澄把小牛角驹牵出来，准备让它自己找奶头喝。
大家都是牛……好吧，这家伙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是牛，站在原地跟奶牛大眼瞪小眼。
方澄无语，只得找了个干净的盆过来。
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
挤牛奶！
“别动，乖啊，我是第一次，手法不太好，疼的话你忍着点……”
奶牛：“……”
一阵乱七八糟中，方澄满头大汗地挤了小半盆牛奶，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牛角驹早就闻到了奶味，一直在他旁边凑来凑去，此时趁他让开，一头就扎进了盆里。
一边吃，还一边拿屁股拱他，让他走开一点。
方澄无语望天，他忽然有些后悔把这家伙带回来了。
但难受的还在后头。
喝完了牛奶，方澄刚把它牵进房间，这家伙就窜稀了。
不是拉稀，是窜稀了！
那场面。
方澄当时吃全牛宴的想法都有了……
这哪里是带了个灵兽回来，这简直是带了个活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