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脑袋碰到的地方，是莞莞的腰肢。
原来，他摸到的熟悉的地方，是莞莞的脸蛋。
纪柯羡伸出颤抖的指，去抚摸莞莞的，挂满泪痕的脸颊。
他很少这样失态，失态地有了哭腔：“莞莞，你这个傻姑娘，怎么能在外面睡觉。”
“莞莞，你这样子哭一天，阿羡会难过好几年。”
“莞莞，你还在，你还在，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对吗？”
纪柯羡低头，他已经失去理智，用滚烫的唇瓣，从莞莞的眼睛。
泪涡。
鼻子。
一路向下，吻干她的泪痕，吻走她的伤痛。
吧嗒。
是一滴晶莹。
从纪柯羡的眼角划落，落到莞莞的唇上痣，再钻进莞莞的舌尖。
睡梦中的立莞尔，她掉进大海，没有人救她。
咸涩的海水淹没她，沉重的疲惫中伤她，她拼命地喊，喊破了嗓子，上帝不会可怜她。
海水像他们的闪光灯，像他们的恶言恶语，扼住她脆弱的咽喉，疯狂地拍打她，让她喘不过气。
直到海水没过头顶，直到太阳无声西落，立莞尔缓缓垂落。
她在心里问自己：死了吗？
好像死了，死了也好，据说地狱会好过。
解脱了吗？
想解脱呢，地狱没有坏人，没有歧视，没有校园暴力，解脱了也好。
有不舍吗？
当然啦，最可爱的爸爸立三金，最顽皮的弟弟立二土，最义气的姐妹七仙女。
好多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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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的男孩，阿羡。
莞莞还没来得及表白，怎么能够放弃呢？
想起她们，想起阿羡，立莞尔突然就不想死了。
她只剩下一口气，她拼命地扑腾，抓住最后的每一线生机。
就在她力气殆尽，再次打算放弃的时候。
有人在叫她。
是男孩的声音，声音特别好听，像夏天的柠檬水，温暖她的每一个冬天。
莞莞，莞莞。
男孩叫了很多遍。
立莞尔在想，他一定是个魔术师，一个长得好看，声音又好听的魔术师，可以操控莞莞的生命线。
不然为什么莞莞听到他的呼唤，又开始倒腾了呢？
啪嗒。
一滴晶莹，划入立莞尔的唇瓣，晕掉海水的咸涩，在立莞尔的舌尖，开出甜蜜的花。
立莞尔又想，这一定是魔术师给她的，起死回生的圣水吧。
不然为什么莞莞尝了那滴圣水，就抓到了海上漂浮的木板呢？
女孩的睫羽，在花丛下微微地颤，她轻轻勾起唇角，浮起一抹不食人间烟火的笑意。
这睡梦中的一笑，晃了阿羡好多年。
她好像快醒了。
可是，几秒过后，又不知道受到了什么阻碍，她细细的眉毛，皱巴巴地拧成一团。
拧眉毛就算了，她还撅起嘴巴，小腰不安地扭来扭去。
纪柯羡喉结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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