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斥道，“沈乔，怎么和老师说话的啊！”，说完又心口不一地笑了。沈乔同学搞不好下次真能第九。
李海觉得他乔哥说得特别在理，昂首挺胸地站在了沈乔后面。打定了要给沈乔排面。
“怎么，你作弊觉得很光荣吗？下次还想第九？作弊成第十差不多花光了你这辈子的运气，还想第九？”
余老师面色不屑，蔻红的长指甲看起来有些狰狞。
办公室里三方人马对峙着，场面冷峻。
“余老师，一口一个作弊的，有什么证据啊？现在是法治社会，别凭空污蔑。您觉得呢？”沈乔始终是笑着的。
沈乔作弊是曹琦最先传出的，本来就是空口无凭的事，全都是他自己的臆想猜测。只是传着传着，自己都快相信这是事实。
沈乔这一句提醒了曹琦，这事，没有证据。他微微上前，拉了拉余老师。
余老师对她这位高徒可是信任得不得了。拂去他的手，安慰似的点点头，在场的几位从这一连串动作中读出“别怕，老师在。”
这师生俩还是半点默契都没有。
“余老师，这事本来就空口无凭的。沈乔的成绩也的的确确是自己考的，这事我担保。”老林也没了耐性，话音有些冲。
老唐接着开口，“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余老师，两个同学道个歉理解一下就好了。何必非要让一个背上处分呢。”
办公室又沉寂下来。
索性沈乔直接开口，“去看一下我考试的监控录像吧。作弊不作弊的，看了就知道。李海的事，按照学校的规定不至于记过。余老师你也别执意了”沈乔停了一会，悠悠的眼神飘过她，“没用。”
反正余老师是踩着高跟鞋气颠颠地走到监控室的，一行人听着那“噔噔噔”的声音都悄悄地憋着笑。只曹琦一人走在队伍末端畏畏缩缩，看起来有点紧张。
考试当天的所有考室监控还没被覆盖，只一会就找到了。
沈乔坐在教室后排，正对着监控器。稍微放大了点，可以清楚看到沈乔写下的一笔一划。
余老师看着屏幕前的沈乔悠闲地答着题，脸色非常难看。
老林在一旁笑着出声，“余老师要是闲的话，也可以坐在这，把沈乔每一堂的考试口看看清楚，顺便检查一下这分给得对不对？”
余老师狠狠地剜了眼身侧曹琦。
曹琦低着头始终不说话。
“曹同学？”沈乔出声叫了叫。
“啊。啊？啊！”曹琦吓得不轻。
沈乔双手插兜，一脸深意地看着瑟瑟发抖的曹琦，一肚子坏水又转了起来。
“林老师，我记得是曹同学最先造的谣，我也冤啊，无端受罪，看一下曹同学的考试监控不过分吧。”
老林面色有点为难，又装作不经意的看向余老师。
老唐和李海在一旁看着，只觉这师生俩老贼老贼。
“看啊，你们看，曹同学一直都是年级前十，有什么可质疑的。”余老师像是找到了什么底气一样，又恢复扯高气扬的样子。
曹琦则是面色惨白，在一旁立着不敢吭声。
曹琦的考室是第一考室，最惹眼的，就是坐在教室最前方的蓝柯。坐姿端庄，下笔有神。
曹琦坐在第二列，监控里看不到具体的动作，只留下一个背影和被隔壁桌同学挡住的脑袋。
沈乔如今就站在他旁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屏幕上的内容——一层不变的背影和脑袋。而曹琦，明显地松了口气。
“曹同学很紧张啊？”沈乔一脸轻松地说道。
曹琦也平静下来，不以为意地说道，“我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