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有五弊三缺。
“亿万生灵和一个人的性命，如果放在一起让楚楚选择，楚楚会如何选择？”玉清竹问道。
他的声音很轻，在大雨中听的不怎么清晰。
而且他的这番话中夹杂着的犹豫沉重，引得楚泱的视线在他的身上经久没有转移。
“有的选择吗？”楚泱许久才淡淡的反问道。
“如果给你选择呢？”玉清竹追问。
“谁的命不是命？”楚泱道，她低垂下眸子，正好看到一条翻肚了的死鱼从她的脚边被水流冲过。这时候水位已经到了她的脚踝。
没有多少时间了！
空气中的灵气逐渐的被浓郁的阴气所侵蚀。
鬼气森森的宛如冥界。
是啊，谁的命就不是命了？
凭什么就一定要求一个人的牺牲呢？
楚泱讥讽的勾了勾嘴角，却发现嘴角很沉，她勾不起来。
她抿了抿唇，面无表情的摊开手，手指纤细。
“我想回家了！”楚泱突然说道。
玉清竹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几次欲言又止。
楚泱却并并不想探寻他的想法。
“你的身体不好，现在最好还是回去休息！”楚泱说道：“清竹，任何人都可以不珍惜你的命，但你自己得珍惜。从小我就知道，活下来不容易，可既然活着，我就要努力的活下去。如果自己都不珍惜，自己都不放在心上，谁又放在心上呢？”
玉清竹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唇一动：“……那你呢？楚楚真的这么想，也能保证这么做下去吗？”
楚泱一笑，头朝后仰，斜眼瞥向他：“清竹啊，你今日总是意有所指。“
玉清竹笑不出来。
楚泱又说道：“你是我在这个世上第一个朋友，玉清竹，早些年的时候，你的命数不是这样的……你知道吗……我如今竟然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浓郁的化不开的死气。”
楚泱收回视线。
其实楚泱看不透玉清竹的命格的，但如今玉清竹的身上的死气实在太浓郁了，简直要将他彻底的吞噬了一般。
这让楚泱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就像一个坠入到了深渊的人，不断的下坠，她甚至连抓住他，想要将他拉上来的支点都没有。
玉清竹却摇了摇头，浅浅的一笑，轻声说道：“楚楚回去吧，回家去，你的亲人都在等着你。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也没有逼迫自己，更没有强撑着。我只是做了我能所能及的事罢了，不希望给自己留下后悔的机会。就像你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极限，也有自己所必须要承担的责任。我很清楚！”
“即使会死？”楚泱问道。
玉清竹：“是！即使会死！我从未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曾经走过的每一天每一步，我都很珍惜，也一直都记着。楚楚，顺遂本心，我没有变过。”
“我送你回去，回到家里，陪着家人身边，好好的陪着他们！”玉清竹轻轻的说道。
楚泱摇摇头：“不，清竹，你才需要回去休息，闭上眼睛睡一觉，任何事情都等休息好了，身体好了再说。”
玉清竹答应的干脆。
“我送你回去之后，我就去休息。”
楚泱最终还是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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