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没有谁出声，场控赶紧换下一段的台词给挂到公频上，迅速且有条不紊。
场面再次安静下来。
重重粗嗬的喘气声，不怒反笑，“好好好”
三个好字之后稍顿，似乎是将嗓子刻意捏住了，紧接着一道极其尖利和刺耳的声音顿时倾出，“不愧是咱家亲手培养出来的人，贴身内侍李子果然是你早就安插好的棋子，枉皇后娘娘一直以为如虎添翼，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丞相府一夜之间被抄家，宜妃娘娘悬梁自尽，这一环扣一环，当真是滴水不漏。”
话音落下，许久才听到应答，那声音似远而近，是少年独有的声线，沙哑低沉却清冽，随意中又带着几分淡然，一出口就直击人心，“是我，又如何？”
在他的眼前，浑身浴血躺在地上，模样极为狼狈不堪的人，是圣上面前的一等宠信，九千岁。
他四肢被折断，能看见的裸露处都是血肉模糊，回想起今这一幕，眼里溢满了扭曲之色。
果然还是看了这个孩子，早知他富于心计城府，万万没料到居然能隐藏的这么深。
估计捡他回来那时，局就已经布下了，不定就连这也是他设计好的，实在很难想象一个孩子的耐心这么好，一等就是十年，精心策划，步步为营。
表面表现出来的乖巧听话，下手却丝毫不留情，心狠手辣。
甚至于连自己也被骗进去，还引以为傲觉得这是培养的最好的作品。
只不过好是好了，最后同样也危及到了自身。也好，现在的场面也可以。
九千岁抬头，眼神犀利，声音的音调再次被拔高了一个度，忽而急下，“咱家且问你，从头到尾这都是你设计好的？”
少年声线极稳，却尤其的平静，“是，宜妃是皇后的嫡亲姐妹，我让她无意间发现自己的孩子是被亲姐姐所害，从而使两人产生隔阂，这为其一。”
“皇后就算是再设防，背后也毕竟连着丞相府，她料定了宜妃不会做出背叛之事，这为其二。”
“早前圣上已经开始忌惮丞相府，加之外宦势渐强，内忧外患，我便利用春闱刺杀一事，以此来刺激圣上。又唆使李子无意间使得皇后下慢性毒药之事被揭发，引起圣上大怒，这为其三。”
“自始至终，我不过只是在铺着一条路，一步步将丞相府，将公公推倒，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