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切来得刚好
康杰话毕，全场静默，只有坤灵叁窟吸溜吸溜地喝茶声。
“哦?这么说来，我们还要谢谢你喽?”孙晓峰字字讥讽。
康杰轻轻摇晃脑袋：“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八年前，大批弟子为何突然失踪?！”孙晓峰仍不肯放过康杰，连追猛打。
“我……”康杰犹豫，十分抗拒开口。
坤灵叁窟突然睁开半眯的眼睛，用紫眸瞪着康杰。
“嗯?”
接着，康杰便不再犹豫，果断开口道：
“八年前，宗门大比，雪童儿突然暴走，对进入演武场的弟子大打出手，等到我与灵姑赶到时，就已经死伤大半。”
“雪童儿用‘枯木逢春’的变式，使得他们生机无法恢复，难以医治。”
“当时正赶上我心魔作祟，便将那些伤亡的弟子炼化作人丹……”
“待我清醒过来，已经无可挽回，只得封禁演武场，立下宗门不可内斗的规定。”
康杰语气真诚，不像作假。
“你说心魔就是心魔?”孙晓峰仍旧步步紧逼，不给康杰任何喘息的机会。
康杰长叹一声，掀开自己的衣衫，露出自己的脊背。
在他的脊背上，有一颗血红的肉芽，向他的身体周围蔓延开道道红管，就像在他背上绽开一朵红花。
“师弟，还记得那年围剿辛剑吉时，他射中我的红光吗。”
孙晓峰一愣，盯着他背上的肉芽，一时沉默。
康杰眼睛黯淡，沉沉说道：
“那是一道杀招，名为‘种心魔’，自炼化师傅他们后，它便在我体内发了芽。”
稍作沉默，康杰继续说道：
“心魔的影响，师弟你也是明白的，我这才时常控制不住自己……”
孙晓峰嘴巴半张，但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顾兴宗若有所思，向坤灵叁窟发问：
“宗主所言可是真的?”
坤灵叁窟不语，只是一味点头。
孙晓峰眼睛通红，看着康杰缓缓穿好衣服。
“所以，那天晚上也是心魔作祟?”
康杰当然知道那天是什么情况，即便很是难以启齿，但看着对方渴求的目光，康杰还是决定告诉对方真相。
“并不完全是。”
孙晓峰咬牙，继续质问康杰：“什么叫‘不完全是’?”
康杰背过身，看着身后的祖师画像，羞愧地低下脑袋。
“我救你的功法叫‘鱼水同频共命’，只有在那种时候，才可施展……”
“鱼水同频共命……”孙晓峰口中喃喃，“为什么要救我，我宁可死去。”
说罢，孙晓峰已经挂上两行清泪，头也不回地离开。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
脑海传来天意的回响，顾兴宗却紧绷双唇，表情耐人寻味。
他望着背身的宗主，对坤灵叁窟悄声道：“我想我们该走了。”
坤灵叁窟放下手中茶杯，也悄声问道：“任务完成了?”
顾兴宗颔首，起身离开了房门。
虽然顾兴宗只是一个刚谙世事的毛头小子，但“鱼水”二字的隐喻，他不可能不知道。
结合孙晓峰与康杰的对话，再联想到灵姑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