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漆黑的瞳眸掠过一抹狠厉。
落染在街上徘徊良久，这才找到一家医馆，医馆内来往之人络绎不绝，这大夫应该不会太差。
落染想着，抬脚走了进来。
排了许久的队，这才轮到她。
“症状。”
大夫看了一天的诊，此时已经很累了，鸡皮鹤发的老大夫抬着眼皮看了落染一眼，吐出冷冰冰俩字。
落染从来还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对待，顿时一张脸冷了下来，她抚这下腹，耐着脾气说道。
“我似乎，怀孕了。”
老大夫看了看她的肚子，又看了看她少女的装扮，只觉得是哪家的千金背着人乱来，这才惹出的祸事。
顿时眼底多了一分的鄙夷。
落染咬牙，瞳眸掠过一抹狠意。
老大夫却浑然不觉，“手拿来。”
落染抬起手，让老大夫给自己诊脉。
老大夫很快便收起手，看也不看落染一眼便淡淡的道，“姑娘是要安胎药还是堕胎药。”
言下之意，很是明显，落染真的怀孕了。
老大夫言辞中的鄙夷更是明显。
落染瞪大着眼睛，“你是说，我真的怀孕了？”
“那是自然，姑娘你是怀疑我行医多年，连这基本的把脉都不会吗？”
老大夫也不愿意了，瞪着落染。
而后又不耐烦的说着，“赶紧的，说了是要安胎药还是堕胎药？”
很是娴熟的模样。
可是有很多姑娘还未婚就偷偷怀孕了找他来看，但是，像这么明目张胆没有半点遮掩的女子倒是第一次见了。
但是，老大夫却只是觉得这女子没有了羞耻，说不定还是楼里的姑娘呢。
落染将老大夫的鄙夷看在眼里，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几个字，“堕胎。”
这个孩子，她不能要。
只有这个孩子悄无声息的死了，她才能有机会，回到元离的身边。
而现在，净初可是跟元离越发的亲近了，她要是再不有所行动，恐怕元离就再也不能回到她的身边了。
老大夫冷哼一声，拿着毛笔飞快的写了个方子，让一旁的药童去给她抓药。
来这里看病的人并不少，排在落染后面的，还有数十人，此时，已经有不少人都听到了她与老大夫的对话，正对着她的后背，指指点点的。
“你看看，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闺女，竟这般不知羞耻，还未成亲，便偷偷与男人一起，这种人就应该拉了去浸猪笼才是。”
“就是，年纪轻轻的便如此勾搭男人，长大了还得了。”
“呸，狐媚子，指不定是哪个楼里的姑娘，你看她，连面纱都不带，指不定孩子都堕了好几个了。”
“嗳，真是世风日下啊。”
“……”
一字一句，犹如刀子一样，刺入落染高傲的内心。
“姑娘，你的药。”
小童将药递给她，眼神变得古怪。
落染拿着药，下一刻，药包便瞬间在心中消失不见。
小童看着她，吓白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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