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是却透着一种心情愉悦的满足感：“嗯，我回来了。”
他唇边的笑容很迷人，这是因为心爱之人在身边，而产生的愉悦之情。
而凌泠泠此刻，却没有心晴去享受这种愉悦，她一把揪住了艾克斯的衣襟：“你到底是谁？！你今天要不跟我说清楚，我绝对不会放你走。”
艾克斯垂下眸子，低头看了一眼她，目光温存：“你不想让我走，我就不走。”
那一刻，她怔怔的，看着他，差点又沦陷了。
她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让自己清醒过来：“艾克斯！不要岔开话题！只要今天你不告诉我我想知道的答案，我今天就什么都不干了，我就看着你！
然后，她搬了一张小板凳，坐在床前，一副要和他死磕到底的样子。
艾克斯若无其事，浅浅一笑：“把早饭吃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就明白了。”
凌泠泠这才发现了原来这是一家客栈。
昨天，赫连天策并没有把她带回皇宫，而是将她从桥洞底下带到了一家客栈里休息。
他们一起吃早饭。
凌泠泠心底一只有一个疑问，她道：“你昨天晚上是怎么找到我的？你有没有看见陛下？”
“并没有。我来的时候，客栈里就你一个人。”
凌泠泠刨根问底道：“那你知道玄衣卫御史，寂惊云吗？”
“知道。”
凌泠泠质问道：“可是寂惊云并不知道你！”
“因为，我平时都在玥王爷的身边，我的名字是，阳月。”
凌泠泠就更加的懵了：“阳月？昨天陛下冒充玥王爷，身边待得护卫就是阳月！昨天晚上，也是阳月护送我出皇宫的。不！你不可能是阳月，如果你在我的身边，我一定会认出你的！”
“凌，护送你的那个人，是我的替身。你要知道，我这样不能在阳光下行走的男人，带着面具而活，还有无数的替身。”
凌泠泠沉默了，默默的啃着馒头，是啊，她早该想到了，这个男人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禁忌。
他注定是个永远生活在影子里的男人。
……
吃完了早饭，凌泠泠就跟着艾克斯出门了。
他们来到了离皇城相当近的一处府邸。
凌泠泠看着门口的匾额：“天枢府？这里是什么地方？”
艾克斯回答道：“这里将会是你住的地方。历代女帝的女官，身为首席的那一位，皇帝都会将天枢府赐给她。”
天枢府看起来并不奢华，但是府邸门楣高人一等，十分的大，也十分的大气。
“陛下还没有下旨封我的官，而且，我也没有官印和玉笏。”
艾克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包裹，放到了凌泠泠的手里：“这个是陛下让我交给你的。”
凌泠泠打开一看，正是官印，玉笏，还有赐府邸的圣旨。
凌泠泠吃惊，然后干笑两声：“这么重要的东西，是随随便便就能塞进我怀里的吗？”
艾克斯道：“这个是我费尽心机才从陛下的手里得到的。陛下对你的心意一直都在摇摆不定，他成曾经把你当成那个女人的替身，怨恨和情欲的发泄对象，同时他也赏识你的才华，陛下知道你深藏在心底的心意，所以，他就利用这一点，从心灵上一步一步的……”
“够了！”
凌泠泠失控的对艾克斯吼着：“别说了！”
她不蠢，一直以来她都是很清楚的知道，她在赫连天策的心里是什么地位。
所以，对他才是又爱又恨，计量回避，不想让自己陷得太深，免得无法自拔。
“凌，我跟你说过，只要你想得到任何男人，我都会将他送到你的面前，成为你一个人的东西。就算这个人是皇帝，也不例外。”
凌泠泠悄悄的擦掉眼泪，然后抬起了倔强的下巴：“那你把自己打包好，然后送给我吧。”
艾克斯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语重心长道：“凌，如果这样做能抹消你心中的那份痛苦，我会这么做的。可惜，我知道，你是个倔强的姑娘，你爱上一个人就轻易忘不掉。在大多数时候，你只会自欺欺人的躲在没有人的地方里，把眼泪往肚子里咽……”
“够了！别说了！”
凌泠泠抛下了艾克斯，自己一个人跑进了天枢府，她在艾克斯的面前，就好像一个完全透明的人，他几乎能看穿她的一切，这让她感到害怕。
她一边品尝着自己腮边滑落咸咸的泪水，一边想着，这次自己真是理智。
就算伤心难过，害怕又痛苦，她也没有再往外跑。
至少，跑进天枢府，她晚上就不用睡桥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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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光，圣武大帝十三年间，皇朝出了第一位女官，赐凌氏，封号为姬，世人称之为凌姬。
对于凌泠泠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来说，自然是不怕面对满朝文武都对她敌视的朝廷。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是奉天殿的门口下刀子，她都无所谓。
可是，她住进天枢府已经有三四天，却一次都没有见过赫连天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