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暴虐的紫电在如墨般浓厚的滚滚乌云中肆意奔腾，给昏暗的天空蒙上了一层恐怖的色彩。
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让人感到十分闷热，大风呼呼的刮着，将原本就厚重的乌云叠到在一起，看上去似乎要下雨了。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李冰说道，眼神中带着些忧虑。
“没想到李先生也会有这种时候。我以为李上校一直都是冷静而平和的。”
永夜教教皇微笑地说道。
“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李冰说道，摇了摇头。
“已经三天没天亮了，夜城主他们那边的消息也彻底断了……很难想象那几位能遇到这样大的危机。也许我需要做其他的布置……”
李冰沉吟道，看向身后的永夜庄园。
必要的时候……恐怕连他都要舍弃这里。
“白雨小姐和小洛离他们已经送走了吧？”
王民问道。
“送走了。藏在之前星海大人留下的某个安全屋里，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在那里呆上个一辈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李冰说道，低着头，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轰隆隆……”
一道惊雷划过天空。
“永夜城还有上百万人，永夜教也有数十万信徒……真的什么忙都帮不上吗？”
教皇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严肃的问道。
“帮不上。”
李冰说道，从口袋中拿出一盒茶叶，将几枚干巴巴的茶叶往嘴里一塞，然后就这样干嚼起来。
苦涩在他的口中蔓延，让他的大脑更加清醒。
和平年代的时候，他很少嚼茶叶。因为能让他感到焦虑的事情很少，末世之后嚼的也很少，因为有夜城主在，很多事无形中就被解决了。
可现在，他们最大的后盾也许……
李冰没继续深想下去。
“果然还是帮不上忙呢。唉，我们能为那位大人做的太有限了，如何才能还清这样的恩情？”
教皇叹气道，将一颗石子踢向远处。
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在空中经过了美妙的花田和喷涌的新鲜泉水，最后落在一堆石子里。
“我也不知道……也许我们永远都还不清。我们能做的，只有献上自己的一切。”
李冰说道，看向越发昏暗压抑的天空。
“你已经准备好了？”
教皇直视着李冰的双眼，开口询问道。
后者第一次躲开了眼神，片刻后才回应道：“算是吧。”
“真的要落幕了吗？”
教皇问道，似乎有些不甘心。
“每一场戏总归有落幕的时候，这是从开始前就已经注定了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只不过戏台上永远会有戏就是了，也许主角会换，但是戏台会一直存在着。”
李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李上校是什么时候后遇到夜城主的？”
……
两人的谈话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直到天空开始下起了大雨，两人才结束了话题，在雨中沉默站立着。
目光却是不约而同地看向远处的遗迹传送门。
“来了。”
李冰突兀的说道。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