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乁师姐。”
冯梓走到装满药液的药炉旁边，呆立了一下，最终靠着药炉子缓缓坐下。
“等师姐醒了，应该要骂我了吧？”
泡在药炉子之中的少女没有回应。
“毕竟我擅自搞出这些事情来，二师叔她......师姐你应该不会想这样的。”
“我好累啊......师姐，我好累啊......”
“为什么会这么累啊......”
“我好痛苦......好多人......好多人的声音，他们在我的脑子里打转......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不停歇的打转......”
“我刚刚听到了我临死前的哀嚎声......啊......连我的性命都要压上棋局，师姐你醒了恐怕要笑话我吧？”
“拼尽全力才能做到这个程度，我比师父差太多了......”
“他们好吵啊......原来桃源观一直这么吵吗？我之前......还觉得这山上挺安静的。”
“好吵啊......”
正当冯梓在那里喃喃自语之时，一袭黑衣的维娜自一旁走出，默立在了冯梓面前。
“我主。”
“怎么了吗？”
冯梓有气无力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维娜，突然笑了一声：
“维娜，你该去换一换身上的衣服，有点太不合身了些。”
“是，我主，羊圈内的第一批婴儿已经产出了，另外，太极道和正道联盟前些日子在济州附近打了几场小仗，我们是否需要派遣支援？”
“嗯......”
冯梓仰着脸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衣物，说道：
“羊圈继续维持现在的饲养模式，另外，让苏传希来议事堂见我。”
“是。”
维娜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又说道：
“我主，我们是您忠实的仆从，也是您存在的一部分，若是您有什么需要，比如......情感上的宣泄，我们也会是您忠实的听众......”
“不必说了，维娜，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冯梓不耐烦的抬了抬手，打断了维娜的话语，又回头看了一眼胡乁所在的药炉，叹了口气。
“没有人会对着自己倾诉，不是吗？维娜，不是吗，‘我’。”
“您说的对。”
维娜低着头，微微欠了欠身，就这样倒退着向着身后退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一片阴影之中。
冯梓则是继续看着胡乁泡着的药炉，再次长叹了一口气。
“晚点见，师姐，晚点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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