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
木以林明确的反驳她的说法，认真的思考之后，换了一种方式去解释，
“曾经有一位边缘性人格者的伴侣这么说，
我们的爱情一会儿跌入地狱，一会儿直升云端，一半是烈焰，一半是冰山。
我认为这个形容十分贴切，
这样的患者，他们内心遵从着，你爱我，我就活着，
情绪完全受恋人的态度影响，
可是在亲密关系中，他们的内心又太过戏剧性，激烈的。反复无常的，
所以会导致另一伴很茫然，稍微有一点点反应迟钝，
或者疲惫了，他们会主观的认为，你不爱他了，你要离开他。”
木以林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本子，
在上面画了两只刺猬，
“他们就像是刺猬，是柔软的，易受伤的，它的刺有时立着，有时收起，
这种阴晴不定的情绪会他们觉得十分痛苦。”
木以林把本子转向白墨清，用笔指着其中一只刺猬，
继续解释，
“而商斯年，他为了你在努力的收起所有的刺，他无法做到把这些刺拔掉，
但是他会把这些刺朝着自己，以保证你永远不会受伤，
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没有被边缘性人格者伤害的伴侣，甚至言语伤害都没有。”
说罢，他将另一只立着刺的刺猬划掉，就像是划掉了商斯年会给她带来伤害的所有可能。
白墨清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她觉得这个位置涨涨的泛着酸的疼，
长久以来她认为商斯年就该是这样的，他也一直都是这样，
原来他控制住易怒的那一面，就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他……在忍，所以他不是没有情绪爆发过，他为了我，努力的控制住了，
所以他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和能力去管自己最脆弱的那面了，
他才会一直不安，一直担心我会离开，
我稍微有一点点不同寻常的地方，他就会惊慌失措，
可在怀疑我会离开的时候，他……”
白墨清突然就哽咽住了，看着那只被划掉的刺猬，心疼的红了眼眶，
“他……”
木以林蹙眉，见她不忍继续，于是便自己开了口，
“他把那只会伤害你的刺猬杀死了，
所以现在，一旦发生任何不在他预期内的事情，
他的崩溃情绪就会刺伤他自己。”
虽然木以林并未明说，但是白墨清也明白过来了，
商斯年在努力与情绪对抗，努力的让她觉得没有那么辛苦，
是她做的还不够，是她自己选择了和商斯年在一起，
是明知道他的情况还愿意和他在一起的，
可却没有那么细心，没能让他的情绪一直稳定，
“我知道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木以林有些担忧的按住她的胳膊，紧张道，
“他是对你非常好，但他这样的人，需要爱情，就像是人需要氧气一样，
随着你们亲密关系加深，这种情况只会愈演愈烈，
咱们是多年的朋友了，我知道劝不住你，
但是也希望你能想清楚！”
“我早就想清楚了不是吗，木以林，且不说我欠了他一条命，
就单说他对我的好，我觉得他值得，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爱他啊！”
白墨清淡然一笑，那种清醒着往火坑里跳的样子，让木以林也跟着她笑了。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