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有何事吩咐?”
齐光头笑着给他满上。
张镇山微微摇头,“不是有事要你去办。”
“而是本世子,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
“却无人诉说。”
齐光头顿时会意,他端起酒盅,缓缓开口。
“岳某明白了,今日殿下所言,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不久之后岳某就会离开安陵城。”
“世子殿下尽可放心。”
“只要能够让殿下一舒胸意,岳某不介意当这个倾听者。”
张镇山端起酒盅,对齐光头微微一礼。
而后一饮而尽。
“岳员外,想必你已经听过本世子大哥的故事。”
齐光头一杯酒下肚,赶忙点头。
“大世子的事情,如今安陵城谁人不知。”
“像我这样的外地行商,只要稍微打听,就能够知晓大世子的事情。”
说着,齐光头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说道,
“岳某听闻,大世子在宝通城做客的那些时日。”
“似乎有了断袖之癖。”
“不知道是否当真。”
张镇山闻言,瞪大双眼,“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本世子怎么不知?”
齐光头一笑,“这样有碍观瞻的事情,世子自然不曾知晓。”
“再说,这乃是民间以讹传讹,也不能够当真。”
“只是岳某以为,大世子在北山郡败北之事,天下皆知。”
“如今安陵城中,又有这样的传言。”
“王上定然不会让有如此声名之人继承王位。”
“否则的话,你们张家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话。”
张镇山很是赞同地点头,“岳兄所言不错。”
“而且自从本世子这个大哥从北山郡回来之后。”
“性情相较以前大变,而且性情十分乖张。”
“本世子原本无心与他争王位继承人的资格。”
“可是他却视本世子如仇敌。”
“当初怡春楼的事情,就是他故意找茬。”
齐光头无奈地点了点头,“世子殿下,可别怪岳某多嘴,挑拨你们兄弟关系。”
“以他现在就对你如此仇视,若哪一天他真的登上了王位。”
“恐怕世子殿下的性命堪忧。”
“自古以来,世家争夺的例子数不胜数。”
“败者,都没有好下场。”
说着他忧虑地看向张镇山,
“说句实在话,我们岳家在老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世家。”
“可就是因为岳某没有争赢,如今只得流落在外,当一个行商的掌柜。”
“若是呆在老家,恐怕不出三日,岳某就会人头落地。”
“看到世子殿下,岳某就不由得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啊。”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正是如此,岳某已经是一个失败者。”
“不想看到世子殿下,他日远走他乡啊。”
张镇山闻言一愣,难怪他觉得眼前这个胖子不是一般人。
却偏偏当一个不入流的行商。
原来背后竟然有这样的故事。
齐光头刚刚的这席话,让张镇山有所共鸣。
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多谢岳员外,让本世子茅塞顿开。”
“正是因为他占着嫡子的身份,如今就连父王也有所顾忌。”
“想来父王已经对他很是失望。”
“作为人子,自当为父王分忧。”
“本世子明白该怎么做了。”
豁然开朗的张镇山高兴地举起酒杯,
“来来来,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