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车辆来到了现场。
一栋位于街道旁的居民楼被两枚导弹击中。
一枚落在楼顶，将居民楼的一角撕碎，处在那个位置的几个房间已经消失。
化为碎石掉落在地上。
另一枚导弹击中了居民楼的一二层，同样将那里撕出了一块缺口。
导弹的当量不大，遭到两枚导弹的轰炸。
居民楼虽然墙体上布满裂痕，但目前看来不会倒塌。
楼内应该还有一些幸存者，也方便施救。
从车上下来的库姆看着一处地方浑身颤抖，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徐东阳顺着库姆的目光看去，他看的正是楼下那处被导弹击中的地方。
发生了什么他已经猜到了，徐东阳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但旋即沉默了下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才做了几天父亲的男人。
这个时候任何的安慰都是无力的，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库姆呆立了一会儿，突然像是回魂一样，步履蹒跚的向着那栋居民楼走去。
徐东阳和马洛对视了一眼，带人跟了上去。
库姆来到居民楼消失的那块地方，想要找到自己的家。
但是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碎石。
他在碎石中翻找着，徐东阳和马洛带来的人也上前帮忙。
最终在抬起几块碎石后发现了两大两小并且残缺的尸体。
一个婴儿被其中一人抱在怀中，当时可能是在喂奶。
遭到轰炸的时候，母亲应该是第一时间将孩子护在了怀中。
可惜他们处于爆炸中心，这个刚出生的婴孩就算是在母亲的保护下也没能幸免于难。
只留下了一个相对完整的身体。
库姆只是发出了一声悲呼便昏迷了过去。
马洛赶紧将他扶起，靠在了墙角。
“老板，这……”马洛有些担忧。
“昏迷了也好，楼里面应该还有幸存者，你带人将他们带出去，有人受伤帮忙先处理一下，我在这里看着他。”
这时，医院的救护车也到了，后面跟着一些不知是马还是骡子拉的车。
嗯…驴他认识，体型比起马和骡子要更小一点。
随着这些人的加入，救援工作快了很多。
一些被掩埋的人也被救了出来。
十几具尸体被摆放在外面盖上了白布。
其中就有库姆的几位家人。
当地的住民站在周围，神情肃穆，双手手掌摊开，手心向外举起然后落于身前。
看样子是某种仪式。
看着这些人熟悉的模样，徐东阳有些沉默。
生活在这里的人早已习惯了死亡，也许上一秒还在路上好好的走着，下一秒就有炮弹落于身边。
加上生活物资和医疗物资的匮乏，年轻人也许还可以靠着吃含有沙子的动物饲料生存，但是老人和病人却无法靠着这个活下来。
徐东阳这才发现，他这一路走来几乎没有看到老人。
看了一眼周围这些人，全部是青壮年。
那些老人，大概…快死完了吧……
在天启的时候，看到津山镇贫民窟中的那些人他并没有去拯救他们的想法。
也许是因为在天启那面，自己根本算不上高个子？
当时的他没有能力拯救那些人。
又或者那里对于他来说终究是异世界，他无法共情。
也可能是他已经把这块土体看成是自己的自留地，这片土地上的人自然就是他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