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归于平静，一切都仿佛梦一场。
来得快，去得也快。
却在所有人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一场记忆。
王以歌依旧是老样子，全场鞠躬行礼，感谢大家听他唱歌。
不过呢，现场的人，因为刚才的歌曲，已经变得有些沉默。
《霸王别姬》并不算是一首真正意义上的悲伤歌曲。
但在此时对于刚刚经历过战争的曲源城百姓和将士们来说，却是直接触动到了他们心里最柔然的部分。
也就导致里现场氛围的沉默，和悲伤。
当然，即便是为大家带来的是悲伤，也依旧在沉默不久之后，迎来了掌声。
不管这掌声，是因为他唱得好听，还是观众们回过神来后的感谢。但他们是真心感谢王以歌。
因为他用一首歌曲，给大家带来了情绪的释放。
王以歌再次感谢大家后，走下了戏台。
来到自己的座位上。
旁边老爹和未来岳父水无林都一直看着他。
两人都带着笑容，就一直笑着，不说话，倒是有些瘆人。
“水兄，恭喜你有个好女婿。”王之阳突然开口说道。
“呵呵，也恭喜你，生了这么一个好儿子。”水无林也回首笑道。
两人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让王以歌无奈翻了翻白眼，就当是他们俩喝多了乱说话。
另一边，百里宏悄悄来到王以歌的身边。
“喂，这些歌，都是你临时搞出来的？”百里宏很好奇。他几乎和王以歌一直在一起，可是没有看到他搞创作的时候啊。
“算是吧。”王以歌点点头。
“什么叫算是？”
“和你说不清楚。有时候灵感来了，自然而然就来了。”王以歌只想快点把这家伙打发了，他实在是没办法解释啊。
百里宏歪了歪嘴，“行吧，你不就是想说自己有天赋吗，想要唱什么，信手拈来。看你得意的。”
王以歌回以微笑，不再说话。
“唉，接下来，是不是要准备去参加狂剑门的招生了？这里过去，等我们到的时候，也差不多到时间了。”百里宏自觉无趣，岔开了话题。
“可能，不会去狂剑门了。不对，你小子真的打算一辈子跟着我了？”王以歌问道。
百里宏点点头。
“你说呢？”百里宏笑了笑，神色突然有了些落寞，“我可是把一切都赌在了你的身上啊。”
“哈哈哈，你小子，”王以歌大笑着，似乎没有注意到百里宏眼里的落寞，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说道：“你小子，就这么想当跟班啊。”
“嘁，当跟班也要看跟谁啊。”
百里宏也不反驳。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是合适的那个？”王以歌试探道。
“以前只确定一半，现在能确定一大半了。”
“那还有一小半呢？”
“再看看吧。我都说了，我是在赌。赌对了，一切都好说。要是赌错了，就当我倒霉吧。”
“其实你自己好好修炼，有个那么厉害的老师，也会变得很强的，不是吗？”
“强么？我怎么不觉得。或许在这曲源城，还算是强的吧。”
王以歌默默点头。
的确，百里宏的师父若是现身，别说曲源城，在整个大梁都是顶尖的存在。
即便是在南轩洲上，都也能是数一数二的强者。
可一旦出了南轩洲呢？
世界很大，强者也很多。
“等下，你刚才说，不去狂剑门了，为什么？”
“因为有个更好的去处。”
“说来听听？”
“说不出来。”
“怎么，你可不用防着我。”百里宏撇撇嘴。
“我不是防着你，而是真的不好说。那个去处，按理来说是更好的选择。但是，却有更大的风险。很可能我们这一去什么都捞不到，不仅白白浪费时间，甚至还错过狂剑门的招生。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你还去？”
“就像你一样，我这也是在赌啊。赌对了，或许就能得到一个好老师，赌错了，大不了重新选择。”王以歌耸耸肩，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选择父亲给的路，真的是在赌博。
毕竟都已经过去了二十年，物是人非啊。
百里宏听完，也没了话说。
的确，自己在赌，王以歌也在赌。
人生，就是一场豪赌啊。
他端起酒杯，和王以歌轻轻一碰。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很多东西都已经很明了。
相视一笑，仰头将酒一口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