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程婆婆居然会做这么好看的虎头鞋和虎头帽！”凌兮接过那小鞋子小帽子，开心的叫道，“这下咱小宝过年也能穿上漂亮的衣裳了！”
凌晨也笑着点头道:“我也是一点没想到呢，程婆婆告诉我，他家以前便是佃农，种着地主家的田地……”
“因为租子高，人口多，所以每年都积攒不了什么余粮。”
他伸手抱起小宝，摆了几个鬼脸，逗得小家伙咯咯直乐，然后才继续说道，“为了一家人能不饿死，所以她跟她媳妇闲暇时，都会做一些针线活，换取些银钱回来贴补家用。”
“怪不得……”陆韵葶也拿起那虎头帽看了又看，然后让小宝试戴了一下。
只见那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戴上那帽子，立马变得和年画里的娃娃似的可爱，陆韵葶也喜欢极了:“程家婶子这帽子做的可太好了，相公你可谢过他们了？”
“原本是要谢的。”凌晨点了点头道，“只是我刚一开口，他们便跪了下来，说什么自己是做奴才的，不能随时侍奉在我们跟前，已经是不敬了，如今如何受得起我的道谢……”
“唉！”他叹了口气道，“反正一大家子跪了一地，弄得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凌兮听了父亲的话，略微沉吟了片刻，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如今这个地方，与咱们来的那儿不同，是个礼教森严，等级分明的社会……”
“程家人的卖身契和户籍既然都捏在了我们手里，自然便认定了我们是他们主子的身份。”她继续说道。
“刚一开始我也觉得别扭，可近些日子想来，我们是过惯了人人平等的日子，所以觉得什么主子奴才的让人难受。”
“但细想想，他们也是习惯了自己的生活方式，遵循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做自己该做事情，似乎也没什么不应该的。”
“兮兮说的是……”陆韵葶一下子变明白了女儿的的意思，“入乡随俗，我们一家子是外来者，自然要按照这个时代的法则过日子。”
“又不是什么手握权柄的皇亲贵戚，贸贸然想着用自己所谓的先进思想来改变这个世界，那便是最愚蠢作死的法子了。”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也是上天怜悯。”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还在书桌前练字的秦栀一眼，这才压低声音用只他们一家三口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好好生活，不要作妖出头才是正经。”
“我也是这么想的。”凌晨很是赞成妻女的话，“所以日后，咱们尽量适应这里的风土民情，按照规矩办事……”
“至于那些什么狗屁道理。”他微微一笑，“还不如换些实际的，善待他们更重要一些。”
“哦，对了，我还有一事要告诉你们。”凌晨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说道，“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我们一家子在这也没什么亲戚，实在冷清。”
他微笑着说道:“所以我打算年二十九时，赶车去王掌柜那怎么办将程家一家子接到家里来过年。”
“这……”陆韵葶对于丈夫要接程家来过年的事情，倒是不反对，可……
“他们要来的话，住哪里啊？”她皱着眉问道，“如今家里便只这一张炕，闺女她们也都只能睡在房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