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威尔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夜空。
那段被封存了六年的记忆成了压倒威尔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他还以为献祭自己的气血召唤地狱中的神话生物能够稳操胜券，但现在他只想着怎么样才能从顾瑜的手中全身而退。
半空中的暗红色羊头却不管这些，它的目标一直都只有顾瑜一个。
一阵恶臭从它巨大的嘴里发了出来，那些暗绿色的粘液宛如实质滴在地面上。
“吼！”
羊头怪物一个浓烈的吐息对着顾瑜就喷了过去，那股恶臭差点让顾瑜呕出今天的晚饭。
“丑东西站得高就算了，口气还这么大？”
顾瑜的眼神瞬间冰冷，他的左手上第一时间出现了一把绚丽的水晶长剑。
但顾瑜看着空中朝他快速靠近的暗绿色吐息皱了皱眉头，他最后收起了心剑。
太恶心了，要是让这么好看的心剑沾到这玩意他会嫌弃的。
一柄漆黑的镰刀虚影出现在他的右手上，黑夜再一次和顾瑜站在一起。
“嘶嘶！”
灰色的小蛇盘绕在顾瑜右手的手腕上，它的身上闪过一抹淡淡的金色光芒。
奇迹的心蛊再一次展现出了它恐怖的能力。
一直潜藏在顾瑜异能锁上的暗夜本源权柄被那淡淡的金光干预，强行解放出了一丝力量。
这一刻顾瑜手中的漆黑镰刀变得犹如真实存在一般。
一股真正的神威在那刀锋之上凝聚，周围一切的光线全被那刀刃上的黑暗吞噬。
威尔、董语晗姐弟在这一刻全部失去了视觉，一瞬间的黑暗让所有人全部来不及反应。
“咔嚓！”
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三人的耳中，董语晗姐弟还好没有什么影响，但威尔此时已经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感觉到自己召唤的神话生物虚影已经被顾瑜一刀劈开了头颅。
受到反噬，威尔现在的状态极差，连身上的黑焰都变弱了很多。
突然，所有人的眼前又出现了画面。
他们的视力恢复了光明，但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感到陌生。
一道贯穿整个码头的黑色刀痕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天空之上原本的那个羊头怪物已经完全消失。
顾瑜出现在了它原本的位置上，手中不是之前的巨大镰刀而是一柄全黑的唐刀。
威尔的身边此时已经被人脸灰雾完全包围，那一张张人脸就像是索命的无常一样靠了过来。
只要是顾瑜的敌人心中出现了一丝恐惧那就宣告了他的败北。
在心蛊的面前任何恐惧都会被无限放大，哪怕是威尔此时比顾瑜高了两个大境界也避免不了。
“你的名字是什么？”
威尔脸上开始慢慢恢复了平静，现在的情况他已经不奢求能够活下去了。
那些灰雾中诡异的气息让他提不起一点反抗的欲望，再加上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
现在的威尔反而是变得从容了一些。
“顾瑜。”
顾瑜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圣路易斯号”上的那一切让顾瑜本来就没打算放过威尔。
“原来教典中的那个毁灭一切的人的名字叫顾瑜啊……”
威尔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苦涩的笑容，眼中满是遗憾和不甘，但却没有再开口一枚银质的怀表被他紧紧地攥在手中。
顾瑜瞥了威尔一眼，手中的黑色唐刀轻轻一挥，那些包围了威尔的人脸灰雾就像是得到了命令的饿犬一样全都扑了上去。
半晌之后，码头恢复了安静，一切像是全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地上那道足足数千米的恐怖刀痕却是那么显眼。
一枚碎裂的银质怀表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有些还沾染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