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豆腐上来时，慕容雪的表情很精彩。
这是她第一次在公共场合显露出如此丰富且能暴露内心想法的表情。
她的鼻子动了动，难掩抗拒，再次向宋平清确认：“你确定这个东西真的好吃吗？”
“我挺喜欢的。”宋平清点头，“其实这份算减臭版了。”
“这还算——？”慕容雪的音调都高了，但话却戛然而止。
没错，按照她们每次都会选最豪华最安全的酒店的风格而言，这里的人对臭味的接受程度确实更低，减臭实属正常。
“那你先吃一口我看看。”
宋平清觉得这要求可爱又好玩，乖乖照做。
嗯，味道不错，不过确实少了一些街边的风味。
宋平清确实还挺喜欢街边臭豆腐里面的各种小料，尤其是酸菜香菜。
加进去之后的味道真是一绝。
可惜这里的臭豆腐简单了些，看起来和滇南的包浆豆腐似得，别说颜色不是黑色，这连个汤都没有，蘸料倒是有两样，然而却不是高汤，而是一份干碟和一份甜辣酱。
有一说一，是本地人看到了会掀桌的程度。
毕竟除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臭味，这和真正的臭豆腐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怪不得慕容雪在犹豫时，服务生会一再强调这是“改良版”。
慕容雪观察着，见宋平清吃下去并无异色，这才试探性地夹了一块吃了。
宋平清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怎么样？”
慕容雪眼神一亮，故作淡然：“可以。”
但她的行为却是诚实的，直接把筷子伸过去，又夹了一块。
宋平清见状，果断又点了一份。
爱吃就吃。
吃了晚饭后再出去逛街，橘子洲的夜景非常漂亮，小吃街的各种特色吃食也很...
慕容雪掩住口鼻：“我的天，怎么这么...”
“没错，这就是真正的臭豆腐的味道。”宋平清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口罩，撕开包装给她戴上。
戴上后，慕容雪的状态果然好了很多，想起晚饭时吃到的那个味道，感慨道：“还是酒店的臭豆腐好，不臭。”
那是挺好的，不仅不臭，和臭豆腐的关系也不大。
哦，价格也很好，一份八块豆腐，一份八百八十八块钱。
也就是这两个谁也不是在乎这点钱的主，否则换成普通人，高低得把这价格挂在网上让大家审判一下。
“明天出发前我要再来一份。”慕容雪立刻决定了。
“是吗？你确定只来一份？”
宋平清想起慕容雪把筷子使出残影的模样，笑得直抖。
这样的态度换来的是慕容雪伸手一掐。
“哎呦，哎呦哎呦。”
这酸爽，谁被拧谁知道。
宋平清立刻就非常识相地认错了：“哎呦，不笑了不笑了，别掐了。”
“认错的速度好快。”慕容雪收回手，难得吐槽，“换成煤球还能犟个五秒钟呢。”
旁边的煤球非常不满地“汪”了一声。
“我干嘛跟它比，跟你认错又不丢人。”宋平清转移话题，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摊位上，“不过我打算来一份尝尝。”
毕竟还是这种真正的臭豆腐比较符合宋平清的喜好。
慕容雪自己不吃地摊，但不会拦着宋平清也不准吃：“吃吧，来都来了。”
于是那句“大哥莫说二哥，两个都差不多”的民间俗语在这里实现了。
慕容雪在酒店吃掉了三份臭豆腐。